

我一口氣把我所知道的東西說了出來，父親和大哥聽完都沉默不語。

“是啊！勿用置疑，樓蘭和周國一戰，樓蘭是必敗無疑。”我把他們的心里話點明。“不過，張家若是還依附周國，也必遭遇滅頂之災。”

“這正是為父擔心的。為父在樓蘭已數十載，如蔦兒所說，對樓蘭已有感情，而且，當今圣上生性多疑，朝中又早有大臣進饞言中傷為父。這一戰結果后，等待為父和張家的，恐怕不是賞賜，而是斷頭臺。”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咬緊銀牙，用力把桌子一拍，“古往今來的游戲規則都是如此，若我們不先做好準備，就只好象傻瓜那樣坐在這里等死。”

“聽你的語氣，蔦兒，可是有良策？”父親問。

“嗯，”我壓低聲音，如此這般地把計劃告訴了他們。“為今之計，也只有這般了！”大哥長吁了口氣。

“其實這是我的想法，能否行得通還要和蘭平商量。大哥，你也一起吧？”

“是棟兒，你也該一起去。為父老了，不想再參與這些事情了。”父親擺擺手，示意我們可以走了，然后靠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眼。我走出門口前，回頭望了他一眼，覺得他只是個瘦弱的老人，疲憊極了。



大哥和我在前園時里漫步。雖然是二月，但樓蘭的天氣還是寒冷，枝丫還是光禿禿的。走在園里的小徑上，一眼就可望穿四周的情景。

“蔦兒，你遣走萬紫可是因為……”雖然此時回處無人，講到最后，大哥還是用只有我一人聽得到的聲音。

“是，也不全是。”我將對千紅的懷疑說了出來，“只有將萬紫送走，到時才能保她一命。”

“原來如此。這無憂公主究竟來做什么？為何不知會任何人？父親也是在朝中有個相熟的太監通信才收到的風聲。”大哥站在一棵梨樹下，風吹過來，把他的衣襟刮起來，簡直帥呆了。我突然想起早上青兒的紅暈，莫不是她聽到了我和大哥的談話？改天要好好試試她。

“蔦兒？想什么？”

“哦，沒有”我回過神來，“管她來做什么！總之不會是好事，我們就只有張果老倒騎毛驢看唱本——走著瞧！”

我這話說錯了！這個無憂公主，來的目的可是與我關系大得很，我因為一時的疏忽，沒有對她繼續查下去，才會有后面的悲哀。



齊月山莊



因為訓練新兵，蘭平已有數月沒來山莊里。這一天，當他悄然出現在山莊的門口時，可把他的眾屬下樂壞了。其受歡迎程度不亞于一個王子。

“莊主！”

“莊主嘗嘗這是我新得的好酒。”一只黝黑的手遞了一個壇子過來，

“莊主，這是我那打的一頭幼豹的皮草。”光滑發亮的毛發，好一張完好無缺的豹皮！

“莊主，還有我的”七嘴八舌地圍了一圈，任是蘭平素日里不拘言笑，眼睛也有點濕潤了，這一幫，不但是他的手下，更是他出生入死，肝膽相照的兄弟！

“莊主，喝口茶潤潤喉吧。”一個溫柔的聲音，眾人都自動閃開了一條路，原來，是小菊。

“莊主，剛泡的龍井，趁熱喝吧。”小菊把茶端到蘭平的手上，蘭平接過來一飲而盡。

“莊主剛回來，風塵仆仆，我看，就先散了吧，讓莊主歇歇，晚上再聚，眾兄弟，如何？”小菊轉身向群雄說。

“既然小菊姑娘這樣說，我們就先散了吧。莊主，屬下告退了！”有一個人帶頭說。

“莊主，屬下告退了！”眾人齊人說，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