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叫著撲上去,衛允恒手一攔,低吼:“你走開。”顧熙的拳頭砰打在他的右頰上,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我再也忍耐不住,這兩個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做這么幼稚的事情。我不顧一切的跑上去,吼道:“別打啦。”
后臺的人跑出來,衛允恒這才住手,看著顧熙說道:“我跟你說過,你別打她的主意。”
他伸手一把拉住我。
顧熙站起來說道:“衛允恒,我也跟你說了。如果你對她不好,我就不會把她讓給你。”
我的淚水流下來,顧熙真的很好,可是在我心里只有衛允恒。
跟著他走,一路上他把我拽得緊緊的,走到摩托車旁邊,他突然轉身緊緊抱住我,身軀僵直著。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心情復雜地回抱著他。
過了會,他說道:“這就是你給我的生日禮物?這份禮物可真好!”
我太累了,無力辯駁什么。他的脖子上還圍著那女孩送的圍巾,我開口:“我的禮物在這里。”指指他另一只手的袋子。
他抬起眼,看我盯著他脖子里的圍巾,一把拉下它仍在地上。我叫起來:“你,你怎么把它扔了。”
他冷冷地道:“我沒叫她送禮物給我。”
我一呆,他什么意思,禮物還要指定的人送,真是,真是無法讓人理解的想法。可是送也送了,這么糟蹋不太好。我彎下腰想揀起來,他拉住我不悅地道:“笨女人,你做什么?”
我看看他,他嘴角還掛著那絲血跡,心里一痛,手指替他擦去。他突然張嘴咬住我的手指,我哎喲叫出聲。
他擁住我,輕聲說:“你向我發誓不再見他。”
我渾身一僵,推開他:“不!”
他又發怒了,冷冷地看著我:“舍不得他?還是想著怎么多撈錢?”
我瞪著他,冷冷地,一字一句地告訴他:“衛允恒,我和他什么事都沒有。我是需要錢,但我也有自尊。你當我是什么?”
“你生氣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也是人,我也有心!”我哽咽,眼淚模糊了視線。他的臉看不清晰。
他伸手想拉我,我一把推開他,倔強地昂著頭:“我是很下賤,為了錢對你投懷送抱,任你對我百般作踐。在你面前,我連做人的尊嚴都沒了,你為什么就不肯放過我?”
他看著我,忽然問我:“如果我沒錢,你還會跟我嗎?”
我淚眼模糊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如果沒錢,我會和他在一起嗎?答案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畢竟和他在一起,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他可以給我錢。
他不再說話,只是喘氣,良久,他突然緊緊抱住我:“好吧,就算是為了錢,你也不可以離開我。我不在乎。”
他勁大的像是要把我揉碎揉進他身體里,我清楚地聽見他暗啞急促的呼吸聲。不知為什么,他的心痛更讓我心碎。
我點點頭:“好,我答應你,不離開你。除非你不要我。”
他的聲音悶悶地從我耳邊傳來:“笨女人。”眼淚又掉下來。
天氣太冷,肚子又餓,他拉著我一起去吃夜宵。還是在校園旁那個臨時搭起的棚子里,點了兩碗牛肉面。看我吃得香,他嘀咕道:“很好吃嗎?還是你燒的菜好吃。”
我抬起紅腫的眼瞪他,他忽然笑:“別瞪了,都已經是熊貓眼了。”
我臉一紅,用濃重的鼻音說道:“都是你害的。”
他不再說話,只是看著我笑。過了會,說道:“你的禮物我還沒看呢。”邊說邊從袋子里拿出那條圍巾。一看圍巾卻是呆了:“哪買的,一點沒新意!”他不悅地看我。
我一聽就火了:“你要不要?我織了一個星期,不要還我。”
他一愣,“你自己織的?”看看圍巾,不可思議地說道:“真的嗎?”
我白他一眼:“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弟弟的毛線衣、圍巾都是我織的,誰叫我們是窮人,沒錢呢。”我嘲諷地說。
他刷得拉下臉:“我今天生日,你是不是非要和我吵?”
我被他一句話差點噎死,誰和誰吵啊?
他把圍巾圍在脖子上,笑道:“挺暖和的。”
他轉得太快,我反應不過來,見他不再說話,似乎心情好了點,跟著也輕松下來。不發火的時候,他還是很溫柔的。
情緒大起大落,整個人很疲憊,吃完了面條我又淅瀝嘩啦地把面湯也喝完了,吃飽才看見他一直看我在吃。我一怔:“怎么了?”
他擦掉我嘴邊的面條,笑道:“看你吃東西,真幸福。”
我怔怔地看著他,那種又悲又喜地感覺又來了。吸吸鼻子,想說些什么,他拍拍我的臉:“走吧。”
和顧熙的事就這么過去,他一句都沒提起。只是我感覺到他有些變化。
他開始在校園里找我,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可以看見他的身影。去食堂吃飯,他會先買好了飯菜等我,我一進來,他就端著飯菜過來和我一起吃。開始的時候,我很在意別人,覺得周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議論我們。他從來都是滿不在乎的,或許加諸在他身上各種各樣的目光太多了,他根本就不理睬。只可憐我受到了學校喜歡衛允恒的女生的攻擊,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有人評頭論足,“是她嗎?衛允恒居然喜歡她?”
后來慢慢習慣了,再怎么做,我也管不住這么多人的嘴。他霸占了我一切業余的時間,若非我堅持要去家教,他恐怕連家教都想讓我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