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我已雙眼模糊了。
喉頭一梗,我勉強道:“齊總……不好意思……我妹妹出現了一點狀況……現在正在醫院里……只能麻煩你……送我去省立醫院了……”
我的話尚未說完,齊傲已經打斷了我的話頭,道:“那還等什么,快點走啊!有什么事,到車上再說!”說完,他頭也不回就往前走去。
我幾乎是飛奔著,才跟上他的步伐。
他開的是一輛嶄新的藍色藍博基尼,在這漆黑的夜晚上,風馳電掣般在公路上疾駛。
“你妹妹得了什么?。吭趺催@么嚴重?”齊傲簇眉輕道。
他這一說,我剛剛吞下去的眼淚忍不住又沖出了眼眶來。進公司二年多了,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有關于我妹妹的遭遇,在別人面前,我也極力忘記自己曾喪失過的自尊。可是,與齊傲認識不到八個小時,與他相處也只有半個時辰而已,我卻覺得他很親切,也很有安全感。
“我妹妹三年前遭遇了一場車禍,換了腎,現在是排斥反應導致了昏迷……”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討論得太多,所以只簡短地告訴了齊傲一個大概。
“是嗎?”齊傲一愣,隨即同情地望了我一眼,道:“真是太不幸了!”見到我悲傷的眼神,他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一路上,我不再言語,只是默默地聽著揚聲器里傳出王杰的《封鎖我一生》,凄壯的歌聲回蕩在我的耳際,那首也是我最愛的老歌之一,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里聽到:“自我封鎖半生,只為愛上我的你,愛一次,痛一次,又再深,共你不應結識,或會改寫這半生,怎意料,偏偏偶遇,愛極深,人遇上怎麼要分,太多生死熱愛與恨,沒法一心兩分委屈過一生,愿以不死的信心,緊守心中那點放任,若你終不再返,封鎖我一生。一生也追問,是我甘心去等,只為我最愛的愛,情路難容別人,全情地繼續等,現也輾轉等至今,我的癡心永不過份,沒法將心再分,偷泣過一生,愿以不死的信心,緊守心中那點放任,若你終不再返,封鎖我一生,繼續等……”
我有些詫異,沒有想到從小養尊處優的齊傲也會喜歡這種有些悲涼的歌曲,似乎與他身境不太相稱。
有一段時間,我們倆人都沉默了,各自想著心事。
齊傲的車開得很快,只三首歌的時間,就已到了醫院門口。我匆匆瞥了他一眼,謝過了他,轉身就下了車,我的腦海中卻留下了一抹他欲言又止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