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妙舞

晨光熹微，紫衣的少女站在庭院里，注視著緩緩升起的朝陽，不知怎么的，心就莫名地難受了起來。

“姐姐，聽說皇上微服出宮，會到平陽府上來。”七七走到子夫身邊，淡淡道。

“你怎么會知道的？”衛子夫一蹙眉，問。這小妮子消息也太靈通了吧？

“是璐砂小姐讓我轉告姐姐的。”七七恭敬地福了一福身子，仿佛衛子夫的身份高于她。

“謝謝你，七七。”衛子夫爽朗飛揚地一笑，順手拍了拍七七的肩。

“姐姐昨夜干什么去了？”七七突然問，她的眸子里閃過了難以捉摸的光芒。

“啊……這個啊……我就是去……”衛子夫支支吾吾的，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衛子夫，璐砂小姐讓你過去一下。”純白衣衫的丫鬟跑過來，正好幫子夫解了圍。

“恩。”衛子夫認出那是璐砂的兩個貼身婢女中的阿葉，應道。

“璐砂……啊，夜瑯大祭司，你也在啊！”飛奔進竹樓，衛子夫親切地喚著璐砂，一抬頭，卻看到一襲白衣臨風，衣袂飛揚，有著宛若天神的俊美和冷徹超然淡漠的氣質。他湛碧色的眸子看著她，那種脫俗而冷涼的眼睛讓衛子夫剎那間驚得呆住了。

“姐姐，你再不來夜瑯就要生氣了。”璐砂見到子夫進門，立刻迎上去，勾住了衛子夫的胳膊，唇角綻放出了笑容。

哼！這么大脾氣。衛子夫不滿的目光從夜瑯身上一掠而過，她張開嘴剛想說話，一觸及到夜瑯冰冷的目光，卻硬生生地把說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入宮。”夜瑯仿佛沒有感覺到衛子夫的情感變化一般，輕輕開口。他的聲音低沉而有一絲暗啞，加上淡漠疏離的語氣更讓他顯得很“非人”。

“是啊，姐姐，要拿到蒼魂珠是一定要入宮的呀。昨天晚上公主把我們叫去，說皇上微服出宮會到平陽府來，夜瑯算了一下說……”璐砂見衛子夫眉間有幾分不快，脆生生地接著說。

“說皇上對那些大家閨秀沒有興趣，公主會讓我們這些歌女去起舞助興。”衛子夫明眸一轉，光華流轉。她不客氣地把自己穿越前剛剛溫習過的劇情說了一遍。

“夜瑯真過分，都沒告訴我他已經告訴你了。”璐砂嬌嗔道。

“……”夜瑯不言語，只是注視著衛子夫，湛碧的眸子好像是上好的綠寶石一樣的清澈璀璨，還帶著一份俯仰天地的自傲和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