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小想霍地坐直了身子，盯住夏一，“你怎么會唱這首歌？”

夏一失笑，“流行歌，誰不會唱。”

令小想覺得了自己的失態(tài)，輕咳一聲，說，“可為什么偏偏唱給我聽？”

夏一輕聲說，“因?yàn)槟阆矚g。”

令小想的眼里浮起一點(diǎn)淚光，她的手指輕撫過夏一的眉，輕聲說，“做我弟弟吧。好嗎？”

夏一揚(yáng)揚(yáng)眉毛，正要說話，令小想用手指遮住了他的唇，“噓……就這樣說定了。”

無論如何，親情總比愛情可靠。

夏一看著她，良久，笑起來，問，“我唱的歌好聽嗎？”

令小想點(diǎn)點(diǎn)頭，“這首歌，我和我姐一塊學(xué)會的。這一點(diǎn)我比她聰明。她學(xué)了好久。讓我想想。十年前，我十八歲，剛剛到省城上大學(xué)。我姐帶我去卡拉OK。”她笑起來，“那時候，我連點(diǎn)歌都不會。”

夏一說，“姐姐，以后你覺得孤單寂寞就找我吧。放心，我不收你錢。”

令小想放肆起來，“幫我找個合適的男朋友吧。”

夏一問，“具體要求？”

令小想想想說，“不像你這樣的就行。”

夏一說，“行。我給你留意著。”

令小想捏捏他臉，“真乖。”

夏一無聲地笑了笑，“你姐真是自殺嗎？”

令小想目光閃爍一下，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有不只一個目擊證人。那是她們報(bào)社的會議室。負(fù)責(zé)清潔的阿姨甚至看到她最后的身影。”

夏一注視著她，“那么你想知道些什么？”

令小想說，“她最后的，我未能參與的那部分人生。”

她表情平靜，眼神里卻全是深不可測的悲哀。

夏一清清喉嚨，岔開話題，說，“沒看出來，你酒量很好。”

令小想笑了，“我也沒想到。”她抬起頭無邪地笑，“我竟然還會吸煙。原來這世上有許多事，真的是可以無師自通的。”

比如愛情。

她坐直身體，尋找手機(jī)，“我要打個電話。”

夏一說，“大半夜的，你要打給誰？”

令小想答，“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