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張嘴就來說201我以為你以前來過呢？沒事，這個房間確實還空著。不過我怎么看，姑娘你肯定是城里的姑娘對吧？看你那套衣服，我們整個縣城可找不到你身上這樣的。你肯定沒來過我們這里?！崩习迥镆幻孀炖锬钸吨幻媸掷镒鲋怯?。

“你看果然是，你們城里人長的真是水靈?！?

登記完，老板娘接著把鑰匙遞給殷素素。

“兩位姑娘，晚上最好不要出去，如果非要出門，一定要小心喲，聽說最近有些不太平?！?

“二位吃過晚飯了嗎？要吃飯最好叫外賣。我這里有幾家店的外賣電話?！崩习迥镆蝗缂赐膶γ總€人都很熱情，眉開眼笑的遞過來幾張小店的點餐單。

“老板娘，不用了，我們以前來過這里，我知道有一家余記燒魚的菜好吃。而且我們出門也會加小心的。而且我們有車，應該出不了什么事的。”殷素素接過餐單掃了一眼，并沒有她心里所想，口中所說的這一家，而且要吃魚要是打包送過來，怎么都吃不出燒魚的原味，也跟著失了情調。

“那好，你們隨意?！崩习迥镄σ庥狞c點頭。

“走吧，咱們先進去洗漱一下，然后我帶你去吃余記，我跟你說，那家的魚真叫一個鮮香無比！”殷素素首先走上樓梯，開了門直沖進衛生間，肖婷接著聽到水龍頭嘩華的流水聲響，沒過幾分鐘，走出來的殷素素，路上的倦意一下子全被她洗掉。

臉上未施粉黛，卻凝白如脂，如破殼的雞蛋。

“真的是個美從胚子，我親自驗證過了。”肖婷的話總是能直指本質，連夸人也是語出驚人。

二人開車，沒過幾分鐘便剛來到余記燒魚，正是晚飯高峰期，里面不時傳出劃拳聲、和高呼勸酒的聲音。

“以前我都是聞著這家店里的魚香，今天我就要放開了好好吃上一頓。以后它們家每一款菜品我都要嘗遍。”殷素素聞著撲鼻的魚香，想起以前的往事。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日里，媽媽帶著殷素素來到這家生意火暴的余記烤魚。媽媽跟胖老板說盡了好話，說是打零工，簡直就差一句工錢不要的話，媽媽低聲下氣的瞅著胖老板：“這樣，工錢您看著給就行。”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胖老板上上下下的看著一臉菜色的她，一直搖頭。

媽媽看到殷素素臉上的自卑和氣惱，拉著殷素素默默的回了家。

不然的話，如果當時真的能在這里工作，聽在這里打過工的鄰居家的女兒，小秀常常守著殷素素的面，夸耀似的說起這家店常常能吃到魚，雖然有時侯可能小點，也沒有那么新鮮，但是那鮮香，讓當時的殷素素直吞唾沫。如果能進店打工的話，她也不至于人長到十八歲還褪不掉那一臉的菜色。

二人剛來到大廳里。

看到幾個服務員忙里忙外的上菜的上菜，點餐的點餐。

只有一個中年大姐，看到二人上門，隨口提醒了一句：“兩位小姐先找位子坐，不然一會就沒有座位了?！闭f完話，中年服務員接著去收拾吃完的餐盤。

“店大欺主是吧？”殷素素一臉不忿的嘀咕一句，斜了一眼端坐在柜臺后面的胖老板。

“服務員，我們要樓上的包間?！币蟛凰卣f著話，從錢包里掏出兩張老人頭，朝著離她們最近的，剛才招呼她們二人的中年婦人一招手。

“大姐你過來一下，這個是小費是給你的。你看一下沒有清靜點的包間?！?

那中年婦人，急急的過來，沖著二人指了指手底下正在收拾碗碟的餐桌。

“小姐，你看兩位要找個清靜點的位子，這里就很好。樓上包間對你們二個來說太大，你們一共幾位？”服務員大姐并不去接殷素素手里的老人頭。

服務員身后忽然伸出一支胖手搶過了那兩張老人頭。

“你看那桌的客人在等著，你還不去忙。

服務員正要灰溜溜的退走。

殷素素老早就看到了那只胖手的主人正是老板，而且她一早就看到胖老板坐在柜臺后面，懶的招呼不斷上門的顧客。

殷素素從胖老板的手中重新搶過老人頭，硬塞給那個中年服務員。

“我剛才說過了，這個是給你的?！?

“這個你應該拿，你拿著錢去忙別的。我就是想表示一下你主動待客的服務態度?！?

“還不快去忙，那桌的客人如果要是生氣，我就扣你這個月的獎金?！?

他說這些話時，門外又進來一伙人，中年婦人剛收拾停當，眾人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胖老板看著中年婦人把老人頭揣在兜里，臉上的肉跟著一顫。

“二位，樓上的包間已經有人預訂了。兩位只能在下面吃了?！迸掷习迥樕喜]有笑意，隨手指了指靠近廚房的一個小方桌。

“咱們來這里是來吃飯的，不如就隨便吃吃就算了?！毙ゆ谜f著話，腳步跟著往方桌方向走。

肖婷坐好，朝殷素素招手。

殷素素剛一邁步，此時腦中忽然出現一個畫面。

畫面里：柜臺后面的墻上時鐘指針定格在八點零五分，胖老板的電話響了。

胖老板看了一眼手機，臉上瞬間堆上了笑意，對著電話臉上的笑意更濃，聲音里滿滿的笑意加著熱情，那臉上更是討好的表情：“甄老板，包廂給你準備好了？您什么時侯來？”

“哦，來不了了，您是大忙人，來不了沒關系，什么？包廂可以讓別人用了，看您說的，這么忙您還記掛著給我來個電話，您真是客氣?！迸掷习宕藭r臉笑的有點僵硬，卻仍然保持著十足的客氣和逢迎的口氣。

“那我隨時歡迎甄老板下次光臨。下次不管你什么時侯來，我都給你留個包間，好不好？”片刻后胖老板掛了電話。

“這都什么點了，飯點都過了?！迸掷习遄炖锕緡佉痪洌帜樕犀F出一絲肉疼。

接著畫面腦中的畫面憑空消失。

殷素素扭回頭落在柜臺后面的時鐘上，八點零四分。

“呵呵，我看咱們還是要去包廂吃！”殷素素朝肖婷招呼一聲。

殷素素首先朝二樓邁步。

“小姐，二樓都是包廂，而且包廂都有人。”胖老板皮笑肉不笑的打著招呼。

“現在幾點了，肯定有人預訂還沒來人的包廂吧？”殷素素一臉玩味的看著胖老板，腳步不停的拾階而上。

“也是，平時甄老板早就帶著人來吃飯了，今天怎么還沒來?？墒侨思沂亲鹕?，他不敢輕易的得罪。”

胖老板想到這里，還要出言相攔。

殷素素不緊不慢的踩著木制樓梯，口中卻在倒數著“十九八.......”還沒走到二樓的拐角，果然聽到胖老板的手機響起。

殷素素再回頭看去，果然看到剛才腦中出現的畫面，如出一轍，分毫不差。

殷素素朝樓上的肖婷打了個響指，指指二樓，拋給她一個得意的眼神。

接完電話的胖老板，一掃臉上的淡漠。

朝著二樓拐角的殷素素賠著笑。

“這小姐不光人長得美，連心思也細。剛剛有人打電話取消了預訂，二位請上二樓201包廂?！?

“把你們家的招牌菜全端上來，姐不差錢”殷素素不回頭的一聲喊。

“得，你們二位先坐，馬上上菜?！?

二人剛來到二樓，抬頭看到了201包廂的門，人還沒進去。

肖婷忽然停下腳步，眼神犀利的從一個臉如黑炭一般的人身上掃過。

“這個人身上背著人命?！?

肖婷的聲音不大，聽在殷素素的耳中卻異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