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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洞房花燭(上)

  • 盛世巾幗
  • 葉書玄
  • 2059字
  • 2017-08-21 21:23:15

紅妝十里,皇后果真沒有虧待于我,本將軍素來不愿意干那種把自己家東西搬到別人家遛一圈兒又回去的傻事兒,所以這十里紅妝盡數都是皇后為我準備的,一部分出自沐府,而另一部分則是從國庫里拖出來的。

就為了我嫁妝那點兒銀子,劉燮差點兒跟我絕交。

即使太后已經允諾要通過縮減舉辦自己壽辰慶典的花費來補足國庫的支出,劉燮那家伙還是一臉的悶悶不樂,送賀禮時十分任性地讓人抬了九大箱銀子堆在將軍府門口,堵得賓客都無法進出。

真是,本將軍是缺那區區幾十萬兩銀子的人嗎?

其實他可以再多送幾箱,本將軍大人有大量,念在兄弟一場,不會與他計較。

因為要嫁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感情嚴重受創的本將軍只能蓋著蓋頭坐在花轎里,通過影子用他那神出鬼沒的輕功不斷送進花轎里禮單尋求安慰。

靈芝、珊瑚、瑪瑙、錦緞……原來本將軍成個親還能收到這么多好東西,簡直是一夜暴富啊,本將軍上輩子怎么沒成個十次八次親,說不定就成全國首富了。

“這些錢都夠逛多少次煙波樓,夠包下流蘇閣多少個倌人,夠買多少壺美酒,夠聽多少支曲兒了?”我手中拿著禮單低喃,魂魄早已飛上云端。

然而,影子的一句話讓我從云端狠狠跌落,摔了個血肉模糊:“新姑爺過門之后,將軍還能去青樓?”

“滾!”我十分粗魯地將到吊在花轎頂上的影子扯下來扔出了窗外,自然,不會武功的人只會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這個暗衛簡直越來越不好用了,之前本將軍不慎中毒的時候嘲諷本將軍,如今又在本將軍幻想幻想安慰自己的時候打擊本將軍。本將軍自然知道,腹黑進門之后,本將軍很難再有機會去青樓陪那些美人兒聊天了,但幻想幻想心里總能得些安慰。

哎,本將軍的自由啊,本將軍的尊嚴啊,今日過后都將不復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花轎終于停了下來,接下來的踢轎門、跨火盆、拜堂都無趣得緊,頭頂那張紅帕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當真是一點兒都不透光。

原本成親之后是要換新房的,但我睡慣了自己的房間,不喜歡那些窮講究,便讓管家將我的臥房改成了洞房,傅子墨也沒有反對。

我輕車熟路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坐上床沿,一把取下蓋頭給自己扇風。這大七月的,人都能給熱死,本將軍還蓋著這么個不透風的玩意兒,簡直活受罪。

不料,我才剛扇了兩下,便聽“篤、篤”兩聲輕響,傅子墨已經操縱輪椅越過低矮的門檻進了屋,微笑著看我翹著二郎腿扇風。

“那個……”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腿放下去,喜帕也藏在了屁股后面,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道,“王爺不是應該在前廳招呼賓客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老毛病犯了。”傅子墨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腿,搖著輪椅來到床邊。輪椅的輪子上裹了厚厚一層布,前行的時候甚是平穩,丁點兒聲音都未發出來。

他來到床邊,嘗試了好幾次要自己站起身都沒能成功,額角已經起了薄汗,連唇色都染上了幾分蒼白。

“阿淵,扶我一把。”他道。

阿淵?

我愣了很久方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叫我,連忙上前將他扶到床沿上坐好。

他按下輪椅扶手上的一個凸起,椅坐前方便彈出了個暗格,他拉出暗格,一個小小的藥箱便出現在了眼前。

傅子墨的臉色已十分難看,雖然臉上依舊帶著微笑,但呼吸已經有些紊亂,拿藥箱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忽然,他似想到了什么,動作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我,柔聲道:“阿淵,你能,出去一會兒嗎?”

“那個,你沒事兒吧?”我問。他這個模樣,我怎么敢出去?萬一死在我屋里了,太后怪罪是小,我的臥房可不能住人了啊。自從被那只不要臉的判官鬼塞回二十歲,我已經很確定這個世界上有鬼了。

傅子墨在我的房間里陰魂不散,想想都可怕。

我打了個激靈,連忙道:“你可千萬別死,我帶你去找御醫。”

“我不會死,”傅子墨似乎以為我是在擔心他的身體,給了我一個“你放心”的微笑,道,“十幾年的老毛病,在這一朝一夕里還要不了我的命。”

他說完,又勸了我一次,見我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最終還是妥協了,無奈道:“你不愿出去,那背過身去可好?”

我皺起了眉頭,剛才我確實是擔心他會死在我屋里,但僵持了這么半天他還有力氣說話,想來是不會那么容易死的,可是,他一直想要支開我,見支不走我便想讓我背過身不看他,這般神神秘秘,到底是要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

我點點頭,背過身去。不過,我只背過身站了一小會兒,便偷偷轉了回去。

只見傅子墨將褲腳與衣擺都卷至了大腿,而那兩條腿上,密密麻麻滿是傷疤。鞭痕、刀疤、烙痕、燙傷……雖然都是上了年份的老疤痕,卻依舊觸目驚心。就連我這種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人看了,心里都有些發憷。

他正在給自己扎針,奈何手抖得厲害,總是扎錯穴位,只能拔出重扎。也不知道他是感覺不到痛還是怎么,他一直微笑著,只有那雙不住顫抖的手稍微誠實些。

“風濕?”我淡淡開口問。

傅子墨雙手一頓,手中的銀針霎時在自己的膝蓋上拉了一條口子,鮮血浸出。他抬起頭,微笑看著我,只眉頭稍動了一下,透露出他的不自在。

“你怎么轉過來了?”他問。

我沒有回答他,只挑眉,故作傲慢姿態,道:“你一直都是這么給自己扎針的?居然沒把那兩條腿給扎廢。”

或許是見我沒太在意,傅子墨的笑容略自然了幾分。他搖了一下頭,道:“有醫師負責,但今日你我大婚,我便沒讓他跟來。”

“胡鬧。”我淡淡扔下這句,徑自推門去了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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