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媽扭頭看了看,“沒有呀,窗門好好地關著呢,小姐你怕是迷糊或是做惡夢了吧?”
夏璃韻定睛一看,不覺也懷疑起自己來。剛才還半開著的窗門,此刻,緊緊地關著,紋絲不動。
難道真是自己迷糊了?
昨夜被那個“丑鬼”一鬧,幾乎一夜未眠。天亮時朦朦朧朧想睡個回籠覺,卻發現有個不速之客來了。
暈啊,真是來得不是時候。
怎么辦?在這個鬼地方,絕對沒有干凈的衛生巾或是衛生棉。
“馮媽,馮媽!”坐在床上,蜷縮起身子,竭力不讓身子挨近床單,免得在床上畫梅花,給人笑死。
喊了半天,一個人在寢殿外急急地走進來:“小姐,小姐你這么早也醒啦?”
夏璃韻望了望迷蒙的窗外,皺著眉問:“天剛亮,你們都到外面去干什么?馮媽呢?”
青兒只有十四、五歲,是夏府世代的奴才后代。她嬌憨可愛,外加一點不諳世事。
青兒還沒梳洗呢,披著一頭亂發,象只小刺猥似地矗在夏璃韻的面前,笑嘻嘻地說:“綠兒姐姐要生孩子了,這會子正在側殿的茅廁里蹲著呢?!?
夏璃韻噗嗤一下樂了,綠兒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呢,她哪來的孩子?
“胡說!”
“真的真的,奴婢看見馮媽從茅廁里端出一大盆鮮紅的水,就跟奴婢的娘生小妹妹時一個樣?!?
血水?
夏璃韻有些急了,恨不得三步兩步就跑去看個究竟??墒?,
她狠狠地捶著兩條“罷工”的腿,急切地說:“青兒快點叫馮媽進來。”
哎。
過了好大會,馮媽擦著手匆匆地進來了。
“小姐。”
夏璃韻也顧不得自己身上尷尬的處境了,急忙問:“綠兒怎么啦?”
馮媽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殿外寂靜的走廊,然后壓低聲音說:“綠兒怕是早產了,五更天的時候,她肚子疼,奴婢以為她鬧肚子,忙將她扶到茅廁去,誰知,剛解下帶子就看到她的褲衩上全是血跡,再看隨后掉下來的血塊,竟是黑紅色的,整團整團。奴婢一開始問她是不是來了月信,綠兒這丫頭,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搖頭,再問,這丫頭抽抽答答地哭了。看她羞愧難言的樣子,奴婢猜,這丫頭八成有了姑娘家茍且的事情。”
“什么叫茍且的事情?”
馮媽“唉”了一聲,說:“小姐已是出閣的人了,奴婢也就不瞞你了。也就是說,說綠兒有可能背著人有了相好的人了,做下那等人事了?!?
夏璃韻大致明白了馮媽的話意,她白了一眼馮媽:“真拗口,你不嫌累啊?不就是說綠兒有了男人,他們偷嘗了禁果唄,這樣簡單的事情,至于說得這么復雜?”
馮媽也只能大致猜到夏璃韻的意思,她想笑又笑不出來,苦著臉說:“這可如何是好?皇宮王法森嚴,這種傷風化的事情,就是民間都得沉潭浸豬籠點天燈的,宮里就更了不得了?!?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夏璃韻搶過話來:“你讓綠兒進來,我看看?!?
“小姐就別看了。小說雖說出了閣,可還是個姑娘,這種事情你哪看得懂?”
“誰說我看不懂?我實習的時候是在婦產科,親手接生過十八個孩子呢,”見馮媽瞪圓了罕異的老花眼,夏璃韻忙掐住話頭,揮了揮手說:“快去,扶綠兒進來。”
身子輕輕一動,夏璃韻感覺一股熱流涌了出來,她忙叫道:“青兒,快拿紙來?!?
紙拿來了,夏璃韻接過看了看,丟在了一邊:“這能用嗎?跟鐵砂紙一樣,你們古代人的皮膚難道都是特殊材料構成的?”
青兒不解其意,將指頭含在嘴里,歪著頭說:“小姐,這是上好的紙,在奴婢的老家,大伙都用苞米殼,竹片,石頭,樹葉,反正逮到什么使什么。”
“呸呸呸,惡心死我了,不許再說了,”夏璃韻指著遠處炕桌上鋪著的宣紙:“你把那個給拿過來?!?
接過,橫七豎八地迭了迭,然后快速地塞到了身下去。宣紙吸水,當衛生巾挺好。
青兒眼尖,湊前來問:“小姐,那是畫畫的紙呃,你拿它放在身子底下做啥呢?”
“畫畫?!毕牧ы嵑喡缘鼗卮?。
“哇,小姐好厲害哦,不僅雙手能畫畫,連屁股也能畫畫??!”
哈哈哈!夏璃韻笑得前仰后全,但很快收住了笑,因為,綠兒在馮媽的攙扶下,愁云慘霧地走了進來。
夏璃韻正要開口,綠兒撲通一下跪在床前,話還沒出口,淚水如決了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小姐……小姐饒了奴婢吧,千萬別把奴婢趕走……小姐,奴婢以后一定規規矩矩地做人,小姐,奴婢以后再也不讓陌生人靠近了。”
果然如馮媽所說的,綠兒有了茍且之事。夏璃韻好生心疼,為什么,這男歡女愛是雙方的事情,可臨了卻要女人一個人承擔?
“綠兒,你說,那個該死的男人是誰?本小姐把他揪出來,是個好男人,我讓你嫁給他,若是個花花公子,哼,偶剁了他那個東西去喂狗!”
綠兒瞪起一雙茫然的淚眼,哭著說:“哪個……哪個男人?”
“就是那個占你便宜的男人唄!”
“奴婢不認識他呀?!?
???“你不認識就跟他愛愛呀?綠兒,你也太前衛了吧?”夏璃韻驚呼起來。
“小姐說的是啥意思,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