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間很有興趣知道,褪去了這身英氣逼人的戰(zhàn)甲,這女子能有多么的妖媚。
“父皇說,若是贏了這一戰(zhàn),便將皇位傳于我。”那男子依舊笑的溫柔,聲音輕輕的,說的漫不經(jīng)心。
璃傾手中的鞭子毫不猶豫的朝著那男子揮了過去,卻輕而易舉的就被拉住了鞭子的另一端,這讓璃傾的心沒由來的一沉。
她最為拿手的兩樣兵器,一是弓箭,一是鞭子。她這一鞭子揮下去,看似普通,可即便是武功跟她相差無幾的人,也沒有能力承受的住。
這個人,卻偏偏如此輕而易舉的借住了。
這其中的差距,璃傾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她這一生中,遇到過最為強(qiáng)大的對手。
“你是飛雪國的皇子。”璃傾用的是肯定句,他剛才的那幾句話已然證明了他是飛雪國的人,飛雪國太子她見過,不是眼前這人。
唯一的解釋,便是他是飛雪國皇帝的其中一個兒子。所以,在得出這結(jié)論的瞬間,璃傾就將鞭子揮了出去,她向來不喜歡講道理,先發(fā)制人,只要制住了對方,那么她說什么是道理,那便是道理。
可是今日,她竟然連一招都未過,便輸了。
“記住,我叫飛揚。”他竟是松開了那鞭子,對著璃傾輕柔一笑。
璃傾收回鞭子,看了一眼飛揚,扯過韁繩,加入到戰(zhàn)場之中。
如今,撤退已經(jīng)來不及,唯一的辦法,便是破釜沉舟。
能殺得出去,是她的幸運,殺不出去,也要盡可能的掩護(hù)將士們撤離。
眼睜睜的望著敵軍越來越多,璃傾心中閃過濃濃的不甘。
不是她大意輕敵,而是她算漏了飛雪國竟然還有這號人物。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她已然是失了先機(jī)。
縱然這些人都要不得她的命,可是那個叫飛揚的人,要殺了她,卻輕而易舉。
他們對戰(zhàn)的這個山谷地勢平坦,按理說是無法藏匿人的。而她事先打探的情況,對方只有五千兵馬。她帶著八千兵馬而來,這場戰(zhàn)爭,本是沒有任何懸念。
飛揚的突然出現(xiàn),才令她明白過來。對方是一早在這里擺好了埋伏等著她了,這一場雪斷斷續(xù)續(xù)的,地上的積雪亦是極深。飛揚令將士全部換上白衣,埋伏于大雪之中,縱然她的人再怎么靈敏,也不會去注意雪地有什么不同。
而且兩國交戰(zhàn),因為本身實力的問題,雙方能夠出戰(zhàn)的人馬最多也就在一萬左右。所以對于對方只有五千兵馬的事情,是沒有任何人有疑問的。
可飛雪國這一次的確是下了血本的。飛揚帶來的人,足足有一萬人,加上原來的五千,幾乎是他們的兩倍之多。
現(xiàn)在的形勢對她而言,是絕對的不利。
“將軍,怎么辦?人越來越多了!”李安趁機(jī)靠到璃傾身邊,眉目緊鎖。
“沖出去,能剩多少人是多少人,這些將士,都是落雪國的國本!”璃傾一咬銀牙,該死的!如果今天能夠沖出去的話,來日,她定滅了飛雪國!
若這八千人馬全軍覆沒,恐怕落雪國要有很久都無力翻身了!
“是,將軍!”李安得到命令,也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不管怎么樣,都不能全軍覆沒!
“小心!”就在這時,一支羽箭朝著李安精準(zhǔn)的射過來!璃傾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擋在了李安的身前。
“將軍!你的傷……”李安驚恐,他萬萬想不到,將軍竟然會為他擋下這一箭。
“不要廢話,我沒事,快些走!”璃傾有些惱怒,這都什么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思顧念這個,若是走不了,都要死!
李安最后看了璃傾一眼,大喊著:“撤退!”
就在這時,璃傾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在他落入那個懷抱的瞬間,有什么冰冷的東西刺穿了她的心臟,然后血不停的涌出來,越涌越多。
她清楚的知道,那不是為李安擋的那支箭。
那支箭沒有那種刺穿一切的力量。
黑暗來臨之前,她聽到了最后一句話。
“對不起,我不能讓你活著。”
鏡月國,公歷四百三十二年臘月初二,皇宮。
“傾兒,傾兒,你在里面嗎?快開門啊!”一名淺紫色宮衣女子站在門前,宛若青黛般的秀眉微微蹙著,美目中流過一絲焦急。
“娘娘,公主大概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才躲在房間里的,要不,奴婢在這里等著,您回去休息吧!”旁邊一名宮女看著清妃娘娘焦急的樣子,有些許的不忍,九公主想要嫁給安定侯南宮朔,可是皇上卻偏偏把六公主許給了安定侯。
九公主從小就是皇上最為寵愛的女兒,皇上對她可謂是百依百順,可這一次,偏偏在這婚事上,沒有如了九公主的意。九公主性子倔強(qiáng),如何能不生氣?
“如昔,你去找人來,把這門給本宮撞開。”清妃看向那緊閉著的門,心中不知為何,閃過一絲濃濃的不安。
她自己的女兒她太了解了。傾兒自小便生的傾國傾城,八歲那年,就被譽(yù)為鏡月國第一美人。皇上也是因著傾兒一出生便美的不似凡人,而給她賜名“傾”字。對傾兒,更是寵到了無法無天。
可越是這樣,清妃就越是明白這其中的含義。自古紅顏多禍水,傾兒越美,這顆棋子的利用價值也就越大。她身在宮中多年,又是太后的親侄女,自是明白這其中道理,皇上寵愛傾兒,不過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用得到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