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有兵權,一個有靠山。
大哥如今的形勢,確實不怎么樂觀。
這種時候,他的確是要小心謹慎,不能給大哥帶來任何麻煩。想到這里,獨孤颲不禁有一絲的懊悔,他怎么會糊涂到因為一個自己討厭的女人,而險些壞了大哥的事。
“出來就要放松心情,不要去想那些多余的。”獨孤錦端起一杯酒,看著獨孤颲有些自責的神情,輕輕的搖了搖頭,或許這個世上,除了這個跟他血脈相連的弟弟,和那個一直寵愛他的父皇,還真沒有人真心的待他了。
就連那個生養了他的母后,他也一直都看不懂她。
她也很愛他,可他卻總覺得,那愛少了些什么,不知道,颲有沒有發現。
“大哥說的是。”獨孤颲也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對了,有些日子沒有見到瞳兒了,那丫頭,上次見著,倒是變了不少。”獨孤錦輕笑,看向獨孤颲。
獨孤颲的手指有些微微的僵硬,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這時,不遠處傳來有些飄渺的琴音,那琴音如同清風一般,直觸進人的心底,讓人一時間忘卻了所有。
許久,獨孤錦他們才從這琴音中回過神來,望向原本在彈琵琶的蘭雅,她也早已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沉浸在那美妙到讓人沉醉的琴音中。
“過去看看。”獨孤錦趕緊吩咐道。
當船靠近鳳懶兮和赫連胤乘坐的那艘畫舫時,獨孤錦和獨孤颲都愣住了。
“蘇剪瞳!”“瞳兒!”兩人不約而同的喊了出來。
而彈琴的人似乎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撥弄著琴弦,琴音,亦沒有絲毫的波瀾。
獨孤颲立在船頭,沖著對面船上的鳳懶兮冷聲道:“給本王過來!”
鳳懶兮慢悠悠的抬起頭來,一臉迷茫的看向獨孤颲:“你是在叫我嗎?”
“蘇剪瞳,你給本王裝什么裝!”獨孤颲冷冷的看向鳳懶兮,眸光似乎要把鳳懶兮撕碎一般。
“真不好意思,這位……王爺?”鳳懶兮試探性的開口,一臉的疑惑,絲毫不像是在騙人。
“哼,蘇剪瞳,你還有什么花招盡管使出來,但是,你就是化成了灰本王也認得你!”獨孤颲飛身到鳳懶兮的旁邊,一把將她揪了起來,似乎要將這些日子他不分晝夜的找她的郁結,統統給發泄到鳳懶兮的身上。
“小女子乃是藝萃閣的婠婠,王爺,您真的認錯人了。”鳳懶兮楚楚可憐的看向已經怒不可遏的獨孤颲,美目含淚,活脫脫的一個正被惡霸欺凌的良家婦女。
“颲,先放過這位姑娘。”獨孤錦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獨孤颲的旁邊,出口勸道。
“哼。”獨孤颲冷哼一聲,暫且松開了鳳懶兮,說實話,她那樣子,他看著心里就不舒服。
“剛才的琴聲可是出自姑娘之手?”獨孤錦輕輕一笑,溫潤如拂面的春風。
“小女子不才,讓兩位貴人見笑了。”鳳懶兮含蓄的低下頭。
“姑娘的琴聲堪稱天籟,若是姑娘不才,這世間,怕是沒有才女了。”獨孤錦伸手輕輕抬起鳳懶兮的下巴,鳳懶兮眸光微斂,露出點點羞澀。
獨孤颲眉頭微皺,大哥何以如此夸贊一個賤女人,眉兒的琴聲不知道比她好上多少倍!大哥已經有了眉兒,此刻,不是要招惹這個女人吧,那眉兒怎么辦!
該死的蘇剪瞳,若是被本王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戲,本王一定不會饒了你!
“剛才多有冒犯,還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獨孤錦松開鳳懶兮的下巴,鳳懶兮嬌羞的模樣,倒是讓他覺得十分的可愛。確實是跟瞳兒一模一樣的臉,只是瞳兒,似乎從未有過這般的表情。
“貴人嚴重了。”鳳懶兮柔聲還禮。
“大哥!”獨孤颲實在不明白,大哥這是怎么回事。
“颲,瞳兒不會彈琴,這,不是瞳兒。”獨孤錦肯定的看向獨孤颲。
“這……”獨孤颲愣了一下,記起那日雁如風要整蘇剪瞳的時候,他們在她的院子里聽到的“琴聲”,說是殺豬的,都沒有人會不信。
那個賤人,的確不會彈琴。
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而剛才眼前這個女人,也確實是在彈琴,而且彈的極好,雖然在他的心目中比不上眉兒,但是也確實不是那個賤人能彈出來的。
但是,那個賤人那張可惡的臉,他是不可能會看錯的。
即使,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更妖媚一些,聲音也比較柔和。
不,就算這樣,也不能證明她不是蘇剪瞳。萬一蘇剪瞳也會彈琴,只是沒有人知道呢?
“你家住哪里?還有什么人?”獨孤颲不死心的看向鳳懶兮。
“小女子打出生便是個孤兒,自是沒有家人。早些年被人販子賣到了東洲邊境一個大戶人家當丫頭,常常聽小姐彈琴,所以也學會了些。后來那家敗落了,我便又飄零到了西洲,回到了臨天國。前些日子,在城外遇到強盜,欲將小女子搶了去。小女子走投無路,只好跳入水中,誰知竟被這位公子所救。之后,便被這位公子賣到了藝萃閣。”鳳懶兮小聲的抽泣著,向獨孤錦和獨孤颲講述著自己的悲慘經歷。
獨孤颲嘴角抽搐,被救了之后賣到青樓,那不等于沒救。
獨孤錦和獨孤颲同時看向還在閉目養神的赫連胤,不禁微微的愣了一下,這樣的容貌,比眼前這個,看起來還要禍水。
“這位……可是赫連公子?”獨孤錦看了赫連胤一會兒,不確定的問道。雖說赫連胤很少跟皇家來往,但是作為鳳天大陸最大的商人,有些貴族,還是見過他的,更何況獨孤錦貴為一大國的太子,自然對這個任何一個國家都爭相拉攏的人物有所耳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