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宴就在這幾人之間詭異的勾心斗角中漸入尾聲,夏侯璧月站到腳發麻,失血過多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撐了那么久,簡直是一個奇跡。
“老爺,小七好像已經來了呢!”嬌美的五夫人梅幼楓嬌滴滴地說道,那聲音差點雷倒夏侯璧月。
夏侯雄終于瞟向站了快半個時辰的夏侯璧月,“哦,來了啊。”
夏侯璧月不言不語地低眉信手,假裝自己很懦弱,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
“云兒在過五天就要去玉蘭國學念書了,你就和云兒一起去吧,好好照顧云兒,知道了嗎?”夏侯雄理所當然地說道,好像她就是一個小廝。好吧,她不得不承認,她現在就是一個小廝!
“是,老爺。”夏侯雄為了不讓她敗壞自己的名聲,不允許她叫他“爹”,不過正中下懷,她還不屑叫他呢!想讓她叫爹,也不怕他折壽!
“好了,你就先回去吧,五天后和云兒一起去玉蘭上學,衣服我會給你準備,不要穿身上的衣服,丟我夏侯家的臉!”夏侯雄越看越不順眼,他的兒子居然穿得像個乞丐!
“是。”夏侯璧月福著身子向后退去,漸漸消失在大廳內。
“要不是玉蘭不允許帶小廝進去伺候,怎么會讓這個廢物去念書,老爺你真是太仁慈了,對他也這么好!”三夫人撒嬌地說著。
“好好給云兒整理一下生活用品,這一去要一個月才能回來,孩子只有六歲,第一次離開家,不要認生才好。”夏侯雄擔憂地看著最小的兒子,這個兒子向來聰明,最得他的喜愛。
“謝謝老爺關心,云兒一定要給爹爹真口氣,在學校好好表現哦。”三夫人笑瞇瞇地盯著一心撲到碗里的兒子。
“嗯嗯。”夏侯璧云含糊不清地應著,沒有看梁寄柔的臉。
回到小破屋的夏侯璧月用力撲倒在床上,被子上的灰塵瞬間揚起,嗆得她連連咳嗽,她這是惹上衰神了!
已經多少歲的人了,居然還要去上學!
誒?上學?也許是個機會哦!夏侯璧月嘴角漾起奸險的微笑……
炎炎夏日,六月天,真不是個上學的好天氣,這玉蘭居然沒有寒暑假。夏侯璧月無語問天。
昨晚,一向眼高于頂的繡娘劉嬸給她送來了兩套校服和兩套便衣。雖然不是什么好料子,但也比現在身上穿的粗布麻衣好上太多了。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迎接她新的人生。
夏侯璧月早早地出了院子,拿著為數不多的行李,靜靜地等待著另外四位少爺小姐。
行李一箱一箱地抬上馬車,整整裝了三馬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搬家……
“書兒、畫兒、棠兒、云兒,在學校自己小心啊,可不比在家里,凡事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夏侯雄諄諄教導著他的四個兒女,“要好好照顧云兒弟弟,知不知道?”
“知道了,爹。”夏侯璧書、夏侯璧畫和夏侯璧棠一起答道。
四位夫人看著自己的孩子即將遠去,又要一個月才能見面,好生不舍,不禁潸然淚下。
夏侯雄擰緊眉頭,看著自己的幾位夫人,“又不是去很遠的地方,還不是在蘭京,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哭哭啼啼,成何體統!都把孩子慣壞了!”
四位夫人強忍著淚意,不敢直視她們信若神明的夫君。
夏侯璧月看著一大家子依依惜別,直覺地看后退去,避開那些礙眼的戲碼。
“老爺,該啟程了。”吳管家催促道,再繼續下去,就趕不上開學儀式了。
夏侯雄點點頭,“走吧。”
四位小孔雀依次上了豪華的馬車,向玉蘭國學駛去……
當然,毫無疑問,夏侯璧月只能一路小跑地跟在最后,氣喘吁吁……
蘭京真是個好地方,富饒而又美麗。
路邊的小販、行人,看到夏侯府的馬車,不約而同地讓開一條大道,所以蘭京人雖多,但他們仍然一路無阻,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到了玉蘭。
看著眼前雄偉的建筑,夏侯璧月欣賞的點了點頭,不愧是夏國第一學院。
四個小孔雀下了馬車,在這里是不允許坐車的,即使你是皇帝。
車夫趕著馬車從側門繞了進去。
來來往往的學子穿著各色的校服。在玉蘭,等級制度還是很嚴格的。分為上下兩個學部,每個學部再分三級。
現在夏侯璧月和夏侯璧云還屬于一級生,穿的是藍色校服。夏侯璧畫和夏侯璧棠三級生,穿綠色校服。唯一的夏侯璧書五級生,穿紫色衣服。
迎面走來一個穿著紫色校服的俊美男子,“璧書、璧畫、璧棠,你們終于來了!”看了眼身邊的夏侯璧云,笑問道:“這就是你家的弟弟夏侯璧云嗎?長得真可愛啊!你好,我叫文佑,以后是你們的學長了。”
“文佑學長好,我叫夏侯璧云,以后要多多指教了。”夏侯璧云滿臉笑容地說著,一點都沒有六歲孩子應有的膽怯,或許這就是出生在豪門大院的高傲吧!
孔雀依舊還是孔雀!
“這位是?”文佑轉眼看到跟在三步外夏侯璧月,他不記得夏侯璧書告訴他還有弟弟來上學啊。
“別管他。”夏侯璧書拉著文佑的手,向公告欄走去。
文佑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夏侯璧月,已經猜到,他大概就是鼎鼎大名的“廢物七少”了。
新生很多,都是達官貴族。在玉蘭下學部,只有身份、地位、財富,才是存在的王道,上學部不同,需要的只有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