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fychia。
又是一個周末了,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
安小貝已經明確告訴崔云熙,說等她這周旅游回來之后就會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她會如常地去去花店打理一切,也不會再躲躲閃閃的,做回那個無憂無慮的安家大小姐,個中的原因崔云熙就不得而知了,但只要知道安小貝回來重新管理花店就足夠了。
這樣子她就可以花更多的心思來籌劃自己的婚禮,雖然嘴上嫌棄麻煩,可是結婚畢竟是女人一生人的那么一次重大的事情,有誰會不緊張呢?
對于婚禮,雖說有婚慶公司幫忙策劃,可是具體的點子還是要他們兩人來想的,而江維之嘴上說什么都不讓崔云熙操心,只管做個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可是很多事情還是要崔云熙參與其中的。
例如,婚禮是中式呢?還是西式呢?單單是這個問題,崔云熙也糾結了很長一段時間,當年哥哥和嫂嫂結婚的時候就是中式,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所以才會去糾結是不是要西式的?西式就是在教堂舉行儀式,宣誓,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
就此,崔云熙糾結了,到底是傳統(tǒng)的中式呢?還是走國際范西式呢?問江維之意見,他只是笑著說,你喜歡就好了。
所以,到頭來,忙活的是崔云熙,付錢的是江維之。
也正因為如此,崔云熙是熱切期待安小貝的歸來,這樣她回來了,她就算是崔云熙的半個軍師,可以給點實則性的建議,而不是像江維之那樣,一句你喜歡,就把崔云熙給打發(fā)走。
崔云熙擺弄著手里的風信子,一邊在腦袋里策劃著她的婚禮。
“叮當”一聲,花店的門鈴響了。
“歡迎光臨,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嗎?”崔云熙聞聲應道,然后放下手中的風信子,連忙站起來招呼客人。
“不認識我了嗎?”女人反而一臉輕松地反問道。
崔云熙仔細看過去——
哦!是見過的,是江維之的同事,具體叫什么就忘記了。
有時候崔云熙真的很佩服自己的,自己作為一名教師,可是有時候記憶力真的很差,特別是在記名字這一方面。
當然,崔云熙是絕對不會讓對方有機會知道她把她的名字給忘了,這么糗的事。
一臉笑臉相迎,看上去平易近人,如糯米般的嗓音道:“當然認識了,怎么可能忘記呢?要買什么花嗎?”
“嗯。”女人應了聲,然后沉思了一下下,再看向崔云熙,詢問道:“但我還沒想好要買什么花,你能介紹一下嗎?”
“可以。”這是最基本的事,當然事沒問題的,可是崔云熙心里還在想著她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我聽維……江總說了,你們快要結婚了,婚期也定下來,恭喜你們啊!”女人故里怪氣地說道,特別是在說到恭喜二字時,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變得特別猙獰,不過崔云熙走在她面前并沒有看到她的表情。
“謝謝。”崔云熙只當是一般的祝福,并沒有太在意女人的語氣,然后朝女人介紹道眼前的鮮花,“這些都是今天剛到的鮮花,到貨不就已經被預定了很多,你看你比較喜歡哪一種?”
Efychia的花的確如崔云熙所的一樣,特別是鮮花,到貨之前已經開始有熟客預定了,花到店了,客人都很快過來取,所以,很多時候會出現供不應求的現象。
這是所有商人都希望出現的情況,不過,崔云熙也并沒有因為這種暢銷的情況,增多鮮花的訂單,而是讓它繼續(xù)維持著這種供不應求的現象。因為某人曾經說,這是一種經商手段,你一味地去滿足市場,大家輕而易舉地巨買到了你的產品,時間長了,大家自然覺得你的產品也不過如此,便會覺得沒什么新鮮感了,自然就失去了剛開始時那種瘋狂的追求,產品的銷量很快也會自然地下降了,然后……這是一個商品供銷的正常的現象,想要維持商品的新鮮感,能必須是保持商品的神秘度,不要一味地滿足消費者的需求,他們得不到,那便會有一種莫名的追求,那長久下來,商品的銷量也自然會保持著直線上升了。
這種經商手段,崔云熙還真的不懂,可是她只要相信他的話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鮮花的銷量在近月來是真的一直呈直線上升的趨勢,大家都很期待每一批鮮花到店的時間,都會爭先恐后地來預定,直到售罄為之。
也因此崔云熙,是更加心里暗暗佩服那個人,覺得他的頭腦還真的是一個賺錢的好工具,他只是說那么一兩句話,便可以指點江山了,Efychia的生意額便直線上升了。
牛!
對,這個如此牛、逼的人,最近真的是沒有再找崔云熙了,前一段日子還很懊惱他煩人的短信,可是現在沒了,卻會期待著,每次手機震動,都會以為是他給她發(fā)的短信,懷著一絲期待,可是……
如他所說的,他不會再回頭了,他們也不再認識了,他們形同陌路了。
真的,他是說得出做得出的人,這么多天一個電話、一條短信也沒有了,仿佛他消失在這個世界里似的。
不過,凌琳不是說她他去國外處理事情了嗎?應該是太忙了,所以才沒有時間給她發(fā)短信吧!?
崔云熙是這樣騙自己的,自欺欺人是徹底到家了。
心里暗嘆了一聲,這不是自討苦吃嗎?是你自己說了,不要和他再有人任何關系的,是你要求保持距離的,是你讓他遠離你的,可是到頭來,在這里唉聲嘆氣的還是你,這不是自討苦吃,還能是什么呢?
后悔!
崔云熙,你是腦袋進水了嗎?你竟然后悔,你后悔什么?你馬上就要結婚了,你現在腦子里還想著其他男人,你對得起江維之嗎?
崔云熙,你趕緊清醒過來,清醒過來!
崔云熙是連動手煽自己幾個巴掌的沖動都有了。
“云熙,這是什么花?”
“啊?”崔云熙一臉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你介意我叫你云熙嗎?”
“不是,不是,我……剛剛在想一些事情,沒有聽到你問什么了,不還意思。”崔云熙一臉內疚地說道。
“我問,這是什么花?”女人指著眼前藍色的花朵,問道。
崔云熙一看,緩緩說道:“這是鳶尾,又可以叫藍蝴蝶、紫蝴蝶,花香氣淡雅,國外有用此花作成香水的習俗。這一批鳶尾是昨天晚上日本剛到的,很多客人都喜歡帶點回家擺著,因為它的清香。”
女人拿起來,細細地聞了一下,的確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會太俗氣,適當,然后拿著其中一株鳶尾,好學地問道:“花不是都有自己獨特的花語嗎?這個花有嗎?”
崔云熙點了點頭,有時候到她顯本領的時候了,拿出她當老師的架勢,道:“藍色鳶尾是贊賞對方素雅大方或暗中仰慕;也有些人認為是代表著宿命中的游離和破碎的激情,精致的美麗,可是易碎且易逝。所以,鳶尾的花語是絕忘的愛,和這漂亮的花朵有點不相稱,可是我們也只是買回去擺設的,至于花語我們也只是當娛樂而已,不用太在意。”
鳶尾的外形是漂亮,可是它的花語,就……
絕望的愛。
所以,很多人是單純的喜歡這花的外形,喜歡它淡雅的氣息。
女人聽完,只是點了下頭,然后嘴里細碎地念著:“絕望的愛,絕望的愛……”
突然間,崔云熙想起了她叫什么名字。
張瑩瑩!
是江維之公司的,她們曾經見過兩次了,第一次是在餐廳,那時崔云熙和江維之在過著浪漫的二人世界,另外一次是在大街上偶遇,那時崔云熙剛才趙醫(yī)生那里出來,消化著趙醫(yī)生的話。
崔云熙暗自叫喜,看來自己的記憶力也不是很差,最起碼,還是能把名字給想起來的。
崔云熙有點后悔了,她不應該向張瑩瑩說這花語的,看她臉上暗下來的表情就知道是不開心了,嘴里還念著“絕望的愛”四個字。
“要是你介意這花語……要不我給你介紹別的?”崔云熙是有點拿捏不準了,雖然她在某人身上學到一些經商的皮毛,可是具體的接待客人,她還是不太會。
“要不白玫瑰,這也是剛到的,它的花語是我足以與你相配。”然后往身邊看了一眼,又道:“白百合也不錯,清秀脫俗的外表、純潔無暇的顏色。而且這花本身就具有百年好合的含意,也有深深祝福的意義。聽說,受到這種花的祝福的人具有清純天真的性格,集眾人寵愛于一身。而且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在歐洲中世紀時期,白百合被賦予了特殊的宗教意味。天主教義告訴我們,白百合花本來是黃色的,但因為圣母瑪利亞采了它,它才變成了白色,從此,白百合又被叫做“圣母之花”,來象征圣母的純潔和神圣。”
張瑩瑩朝崔云熙指著的花看了一眼,可是手里仍舊拿著拿住鳶尾,道:“都不錯。”頓了頓,然后說道:“我要這個鳶尾,這個我更喜歡。”
崔云熙顯然有點不知所措了,她表情明明是接受不了這鳶尾的花語,可是怎么又挑了鳶尾,真的是想不明白。可是她是客人,崔云熙還是得尊重客人的意思。
但是,崔云熙還是好氣地問道:“你不介意這花語吧?”
張瑩瑩只是輕輕地扯動了一下唇角,露出可有可無的微笑,淡淡地說道:“絕望的愛,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