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慢慢的從慕斯阮的身上彌漫開來，讓他整個人感覺起來非常的可怖。

他緩緩握緊了捏著門把的手，瞇了瞇桃花眸，嘴角勾起了一絲的冷戾：“以后，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讓她出去。她要是邁出這個房子一步，我拿你們開刀。”

平平無奇的語調，卻無端透著威脅和陰沉。

傭人們已經有些欲哭無淚了，應著聲只想著快點離開這個生非的門前。

顧染綿靠在衛生間的門上，平靜地聽完了慕斯阮對傭人說的所有話。

突然之間，她咧嘴一笑，那個笑容卻更像是哭，有些僵硬，發因為濕透了貼伏在顧染綿的額頭處，她有些微微地喘。

而后慕斯阮只聽到“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從浴室里傳出來，似乎是有什么東西碎掉了般。

慕斯阮抿了抿唇，朝里面問了句，“怎么了？”

回應他的卻只是浴室里面嘩啦啦的水聲。

慕斯阮也沒多在意，只當是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了，他要這個時候走進去，那顧染綿才真的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嘩啦啦的水聲一直沒停，慕斯阮坐在顧染綿的椅子上，右手輕輕把玩著那一小瓶藥，英俊的面容上神情莫測。

直到流逝的時間愈來愈長。

慕斯阮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周圍靜謐的厲害，除了浴室里嘩啦啦的水流聲縈繞在慕斯阮的耳畔。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走向浴室的門口，才發現昏暗的燈光下赫然的一灘水從浴室里涌出來，并且源源不斷越來越多。

男生擰緊了眉心，想要打開門卻發現浴室門從里面被反鎖了。

慕斯阮的眸陰沉了下來，又使勁地拍了拍門。

“顧染綿？”

“……”

沒有人回應。

這個動作他又重復了幾次，結果還是一樣的。

慕斯阮后退了幾步，而后一個側踢直接踹開了浴室的門。

眼前的景象可能另他終生難忘，黑眸漸漸彌漫上了猩紅，連帶著讓他的心臟都跟著停住了跳動：

浴室里的鏡子碎了一地，其中有幾塊還沾染著血跡。軟綿綿半趴在浴缸的邊上，濕掉的發貼在她蒼白的臉上，帶了血手腕浸泡在水中，血液染紅了整個浴缸，并且一股股地涌向了地板，血色占據了大部分的空間。

寂靜的周圍，唯獨嘩啦啦的水流聲。

“轟”的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他腦海里炸開了一般。

＊

午夜一點鐘，市醫院的急救室。

少年倚靠在走廊的墻上，神情疲倦狼狽，白色的襯衫上沾滿了血跡，眼瞼處泛著青黑色，手指垂放在兩側，卻一點點地攥緊成拳。

平生第一次，他這么狼狽不堪。

誰知道他是什么感受。

一點點地感受著懷里的人越來特低的體溫和她手腕處怎么也止不住的血。

她應該是用什么硬的東西打碎了鏡子，然后再用碎玻璃片劃了手腕。

如果他聽到聲音的時候能進去看看……

她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顧染綿怎么會自殺呢。

軟綿綿……

那么那么樂天派的軟綿綿怎么會想著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