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蒿聞言翻了翻白眼,這到底是誰的家啊,她家里又沒有什么寶貝,這一個個的是什么情況,都擠來她這六十平方米的單身公寓是想怎樣?
秦峙憋著笑意,心知她已頻臨爆發(fā)點。他將秦老爺子帶進(jìn)衛(wèi)生間聊了幾句,出來的時候老爺子已不再堅持要繼續(xù)住下,但是要求不能阻止他隨時過來。
最后,三個大人總算是達(dá)成協(xié)議,白天秦家司機(jī)會來送秦冠儒去學(xué)校,放學(xué)后再把他送到晉蒿的單身公寓,秦老爺子搬回自己家住,偶爾可以過來看望下曾孫子的情況,但是不能太過頻繁。當(dāng)然,以上這些都只是暫時的,晉蒿有權(quán)隨時更改。
送走兩尊大佛后,晉蒿躺在沙發(fā)上好好喘了口長氣。
“小鬼,你餓了沒?”揉亂黏在身邊的小人兒一頭軟發(fā),晉蒿心里也跟著一片柔軟。
“嗯,早上吃了媽媽做的三明治后就沒吃東西了,現(xiàn)在好餓。”
想起秦峙跟她說的事情,晉蒿又捏捏他的小臉蛋。
“吶,既然現(xiàn)在決定跟我住一起了,我也不能總是小鬼小鬼的叫你,你除了大名以外還有乳名叫什么?”
“乳名是什么?”
“乳名就是……額,算了,我看你也沒有,那以后我就叫你儒寶哦。”
“嗯,好,我乳名叫儒寶。”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媽媽給自己取名字還是讓他開心得要飛起來。
“那儒寶,我們出去吃大餐慶祝下。”
“好。”
一路上,秦冠儒開心的樣子有點刺激到晉蒿,但是能怎么辦呢?唉,就當(dāng)是養(yǎng)了只寵物好了,等他大一點或許就不會賴著她了。
寧靜的夜晚,秦峙洗凈一身的疲憊,隨意擦了擦頭發(fā),腳步便邁向了書房。外人看他總是光鮮的,誰又知道要撐起一個秦氏集團(tuán)需要多大的付出。自從哥哥走后,他肩上的重?fù)?dān)明顯加倍,所有的事都只能他自己一力承擔(dān)。
很多時候,他也覺得疲憊,想要有自己的空間,但責(zé)任卻不允許他逃避。他一向自制力不錯,可是今晚不知怎么搞的,注意力總是集中不了,工作效率也跟著大打折扣。
揉了揉太陽穴,他索性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眺望著外邊的夜景。然而再美的夜景也抵擋不住那張總是竄上他腦海的臉龐,他挫敗地回到辦公桌,拿起其中一個檔案袋,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印在照片上的人。
照片里的人正是白天跟他見過面的晉蒿。阿曼達(dá)辦事確實是一流,每天都會將記載晉蒿前一天生活巨細(xì)的照片放在他桌上。這些照片讓他安心,至少可以證明他將冠儒寄養(yǎng)在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那里是正確的,他可以不必過于擔(dān)心。
想起爺爺在她家中的行為,秦峙對她的好奇又深了幾分。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冠儒喜歡她還可以說得過去,畢竟那孩子太想要一個媽媽了,可是爺爺為何也對她喜愛到賴上她家呢?還是說,她會蠱術(shù),爺爺和冠儒都被施了蠱?
呵呵,秦峙輕笑出聲,什么時候他竟變得疑神疑鬼了,連蠱術(shù)都想得出來?
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她是不是睡覺了。手指不自覺地翻到她的號碼,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電話已撥打出去。
“喂,您好?”
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但秦峙可以肯定她并未睡著。
“喂?哪位?請問有什么事?”
“是我,秦峙。”
晉蒿難以置信地瞪著電話,這家人有沒有搞錯,白天折騰她也就算了,大晚上的不睡覺還來電話騷擾,精神病院出來的吧?
“不知道秦先生這么晚找我什么事?”
“哦,沒什么事。”秦峙猜測她此刻是一副明明氣到牙癢癢卻又壓抑著裝作禮貌的矛盾模樣,嘴角不由上揚,“我只是確定下冠儒的生活作息是否健康正常。”
晉蒿在心里將他千刀萬剮一頓后,總算是平衡了不少。放下手上的畫筆,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替秦冠儒整了整被角。這小鬼睡得可真香。
“放心,九點半我就讓他睡覺了。”
“嗯,那你呢,怎么這么晚還沒睡?”話出口,秦峙才驚覺失禮。
“秦先生,我記得我們好像并不是很熟吧,我的私事也不勞您費心。要是沒其他事的話,掛了,我很忙的。”
“……好,晚安。”
瞪著電話,晉蒿有種撞鬼的錯愕。有沒有搞錯啊,莫名其妙打電話的是他,火急火燎掛電話的人也是他,留一樣給她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