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們是誠心惡心本王,不讓本王安心在此居住。”
齊嶸軒起身匆匆向外走,剛到大堂口,回頭道:“洛蜜,你準備一個人在這兒找死嗎?”
洛蜜渾身一顫,趕緊跑步跟了上來。
果然是又死了一人,是一名普通的工匠,他死得要比上一個人凄慘得多,耳朵,眼睛,鼻子全都沒有了。
不知是何人如此殘忍,竟然無聲無息的把人殺死在工棚外面,若非是有人起夜,死者恐怕要暴尸一整晚了。
洛蜜不忍再看,扭過頭去,身體里反胃不止,險些嘔了出來。
齊嶸軒撩起袍子,俯身查看死者,“翻過來!”
侍衛聽令翻過尸體,一支利箭從死者身體下面射出,有力的戳在他的胸口,侍衛根本沒有料到,死者的身體下面還存在著這樣的兇險,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的變化,不過是眨眼間的發生,周邊的人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如果翻動尸體的那個人是自己的話,那么——
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尸體站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的左手高高揚起,一撒手,飛出一張方方正正的白綾。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詐尸了!
眾人已然忘記了王爺還在當場,也忘記了王爺才是離著死者最近的那個人,飛也似的四散逃去。
轟的一聲,尸體又倒下了,齊嶸軒捂著鼻子向后退了幾步。
猛然間發現,沒有跑的不止他一人,洛蜜,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你怎么沒有跑?”
“王爺都沒有跑,卑職怎么敢獨自逃跑呢?再說王爺不是已經把他打倒了嗎?”
“本王還真是小看了你,膽子不小啊!說說你對這個案子的看法。”
“王爺,那張白綾子能給我看看嗎?”
齊嶸軒遞過白綾,在洛蜜想要接過來的那一霎那,花容失色,大喊道:“綾子上有毒!”
齊嶸軒下意識的扔掉了白綾,洛蜜沒有多想,伸手搭脈,“王爺,您中了血尸咒。”
“血尸咒?”
“一時半會卑職也說不清楚,我們趕緊回去,應該還來得……”
及字還沒有說出口,齊嶸軒已經倒在了地上,驚得洛蜜扔掉了手中的燈籠大喊大叫起來。
剛才逃跑的侍衛沒有看到王爺,俱是心中一驚,趕緊又壯著膽子跑回來,洛蜜聽到腳步聲急忙喊道:“王爺中毒了,先把他背回去。”
有侍衛趕緊蹲下,由另外的侍衛把王爺放到他的背上背起來。
臨走前,洛蜜不忘用一根樹枝挑起白綾,這才跟著他們跑回去。
縣衙里鬧哄哄正在尋找官印,薛唐聽到王爺中毒的消息,兩腿都軟了。
洛蜜職位卑微,沒有王爺的召喚,根本不可能讓她覲見王爺,眾侍衛也已經把她忘在腦后。
齊嶸軒躺在床上,面如金紙,薄唇紫的就像熟透的桑葚,有侍衛試試他的呼吸,已經微弱到了極點。
驀地想起剛才就是洛蜜喊地王爺中毒了,急忙讓薛唐傳召洛蜜。
洛蜜一直守候在門外,借著窗下的燈光研究白綾上的字義。
白綾上只有四個字,天地不容。
恰好,齊嶸軒也帶一個嶸字,音同意不同,這二者有什么聯系嗎?
“洛蜜。”薛唐來到洛蜜面前,“洛蜜,剛才是怎么一回事?”
“白綾上有血尸咒,王爺拿白綾的時候,中了血尸咒。”
“血尸咒,邪教的血尸咒?你怎么會知道血尸咒!”薛唐身后的侍衛震驚之后,第一反應就是抓住洛蜜,防止她逃跑。
“邪教在四年前已經被全數剿滅,你個小丫頭怎么會知道血尸咒,說!你和邪教有什么關系?”
洛蜜被他掐得不能呼吸,雙手用力搖晃表明自己和邪教沒有關系。
薛唐在一旁急忙解釋道:“侍衛大人,這洛捕快是我從小看大的,和邪教絕對沒有任何關系。”
薛唐的話起了作用,洛蜜咳了幾聲,終于緩過氣來,“侍衛大哥,先讓我進去看看王爺吧,現在中毒的事件還不算太長,應該有的救,薛大人,您趕緊找人讓他們燒水,越多越好。”
薛唐看她一臉肅容,點頭離去。
侍衛寸步不離的跟著洛蜜,進了王爺的房間。
洛蜜突然回身道:“剛才喊詐尸的是你吧?”
身后的侍衛面皮一緊,目露兇光,洛蜜斜睨他一眼,淡淡道:“如果救不活王爺,我們都得死。”
侍衛哼了一聲,沒有理她。
洛蜜陡然想起門口的白綾,趕緊跟侍衛說了,讓他去收好。
侍衛來到門口,卻并沒有見到白綾。因為王爺中毒,這所小院已經被侍衛們層層包圍起來,院子里掛滿了燈籠,照如白晝。
是誰眾目睽睽之下,拿走了白綾呢?
現在救王爺的性命要緊,洛蜜轉頭問道:“你們誰有匕首?”
“你用匕首做什么?”
“給王爺放血。”
屋里的眾侍衛一起拔出寶劍,虎視眈眈看向洛蜜,“你找死!”
洛蜜撇撇嘴,不屑的說道:“王爺有危險的時候你們都去哪兒了,現在跟我這個弱女子逞什么能,若再遲延,王爺性命不保,找死的就不是我一人了。”
一名侍衛取出自己的匕首遞給洛蜜,洛蜜拿著匕首走到八仙桌前,倒了一碗酒,扭頭問道:“哪位大哥有火兒,麻煩把這酒給點著。”
洛蜜把匕首反復沾著酒烤熱以后,用力甩干,重新倒了一碗酒,來到床前,半跪著取出身上的錦帕,沾著酒擦凈王爺的手指,這才拿起匕首準備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