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洪濤捂著發疼的胸口,臉色更加的蒼白,望著那個吸著煙的男人,震驚之色溢滿眼底。
原來他這么恨他!
元昊宇轉過高背椅,望著窗外萬里無云的天空,將身后的一切拋在腦后,敲門聲,驚叫聲,吵雜聲不斷傳來,然后消失,俊逸的臉上始終卻如同冰山一樣的冷漠絕情,像是那個正垂死掙扎著的人只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電話忽然響起,一直響起,一遍又一遍,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非得要到糖似的。元昊宇不悅緊皺著眉頭,轉過身,抓起電話,卻聽見了一個女人輕笑聲,似挑釁,又似勾引,“你好,元先生……”
一間融合了古典風味和現代氣息的茶室中,一對男女相對而坐,女人端著一杯普洱茶,優雅地了喝一小口,臉上一片寧靜,溫婉動人。男人嘴邊叼著一支煙,沒有點著,嘴唇輕輕蠕動著,像是想說話,但是有沒有發出聲音,一雙桃花眼泛著淡笑,只是無法看清眼底的情緒。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沒有壓抑,反而有種挑釁的意味。
這樣的沉默,像是一種競賽,比的是耐心,贏得人將會獲得接下來的主動權。
喬橙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一開始就決定將眼前的男人忽略到底,忘了主動邀請的人是她。
元昊宇瞇著眼盯著眼前一副溫柔似水模樣的女人,挑了挑眉,決定當個敗者,大丈夫能進亦能退。將嘴邊的煙移到兩指中,然后然后將精致的桌子上那一杯早已冷卻的普洱茶一飲而盡,淡淡的苦澀味充滿了口腔,讓他微微皺了一下眉,“小姐請我來就是就是為了喝茶?”
喬橙彎了嘴角,方才的那一臉的溫婉消失了幾分,眸光流轉,“元先生您說呢?”
“呵呵……”元昊宇大笑了起來,桃花眼半瞇著,看著她:“我當然不想只是喝茶,和如此美麗的小姐,還有更多事可以做,你說是不說,景小姐?”
喬橙一聽,雙眸沉了一下,不是因為他話里的暗示,而是因為那一句“景小姐”她最恨的姓氏!
只是這看在元昊宇的眼中,卻是一種勝利。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徹底忽視他!
“景小姐,你看我們待會兒是去你家還是我家?”元昊宇心情大好地提出邀請,挑逗的話語卻沒有一絲的曖昧,好像只是去喝杯茶一般。
喬橙淡淡一哂,冷冷一睨,當即決定不再繞圈子,“我的建議,元先生考慮的怎樣?”
“嗯?”元昊宇眉有些不解,旋即想起了,美國初遇的那一夜,眉梢一揚,臉上的痞氣散了幾分,凝視著她,沉默了半晌,桃花眼中思緒流轉,隨后爽快地點頭,應道:“好!”
當初拒絕,是因為她不夠條件,而如今,她完全符合。而且,還有媽咪臨終的遺言。
娶她,似乎水到渠成。
沒有注意到心底那種莫名的期待。
喬橙一愣,不由得一陣驚訝,雙眼狐疑地瞄了他一眼,抿嘴一笑,旋即說道:“元先生真爽快。”雙手交疊放在膝上,表情驟然一變,微微昂首,高傲冷漠,談起條件來,“既然元先生如此的爽快,我也明說了,結婚后,我們互不干涉。元先生可以繼續你的夜夜春宵,我決不干涉,當然,元先生也不能干涉我的行為……”
元昊宇瞇著桃花眼,有趣地看著眼前前一刻還溫柔似水的女子,轉眼睛卻張狂無比地談著婚姻契約,他傾身上前,伸手把玩著她滑落發髻的發絲,手背有意無意地在她的臉頰和耳垂邊摩挲著,磁性的聲音緩慢地說著:“我……有什么好處?”
喬橙倏然沉了一下眼,一眸危險的光芒劃過,隨即淡漠地說:“自由!”
自由,對于一個游慣花叢的浪子來說不就是一件很好的事?
元昊宇挑了挑眉梢,莫名的光芒閃過眼底,收回了手,依然爽快地答應:“好!”
自由,她或許不知道,他并不缺自由,而且比起自由,他更期待這一年的有趣……
或許,她帶給他的有趣,比他想的還要多。
隨后擺出一張受寵若驚的臉,轉移話題,挑明了好奇:“只是不知道景小姐為何非得嫁給我呢?”剛一說完,桃花眼直視著她,探索的眼神像是要將她看透一樣,“為了景家?”
他不相信這是他的魅力所至,因為再她的眼中,他看不到其他女人眼中的愛慕或者是野心。
不是野心,不是愛慕,那么他能想到的就只有景家。
二十年前的那一夜,瞞下了無數的恨!
喬橙淡然一笑,眸光一暗,一抹恨意劃過眼底,冷漠依舊,“這就不用元先生操心了,反正元先生不是非得要和景家聯姻嗎?我只是順了您的意,又不至于讓令尊心臟病發住院。”
元昊宇臉色忽然一沉,冷笑道:“景小姐竟然連剛剛發生的事都清楚?看來您很關心我?”
“恐怕這件事早已傳遍了元天集團了。”喬橙見他忽然間變臉,猜到了他的心思,旋即體貼地反問:“而且,未婚妻關心未婚夫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元昊宇不置可否,冷冷一笑,“景小姐怎么知道你不會讓他心臟病發呢?”不至于心臟病發?確實如此!如果他見到那一份報告,連心臟病發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去見上帝了!“你以為搶了景家大小姐的未婚夫,就能夠擊垮景家嗎?”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淡淡的語氣中藏著某種莫名的疼惜,只是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