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影殺手冷冷的齊聲回道。
等他們都退下后,他喚我來到他的面前,他說:“這一次的任務與以往不同,如果失敗了,你們十個都得死,明白嗎?”
集我們血影十殺手還有完成不了的事?我不禁有點好奇了,但并不表現出來,淡淡的回道:“屬下明白,不知是什么任務?”
他勾了一下手指讓我靠近他,他只是輕描淡寫的在我耳邊說了四個字,我卻是臉色大變,沒有想到他的膽了已經大到如此地步。
見到我的反應他似乎很滿意,微翹的嘴角此時揚得更高了,說:“明天,你就去雍州找雍州刺史蕭衍,他會將你送到目的地,至于動手時間也一切聽從他的吩咐,這期間其他殺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這就要看你怎么安排他們了。”
“是,屬下一定完成任務!”我強行平定心緒說道。
待我抬頭時,他已不見蹤影。
慢步到葬花崖邊,望著那朵仍舊開得如火如靡的罌粟花,我笑了,有如花開,這一次的暗殺,將是我最后的一次行動,因為在我回來那日,也就是他的末日,那個十年如一日妖美如花的男子。
只是這一次的行動,其危險程度是也許是有史以來之最吧,也許我們都沒命可以回來,不過如果我回不來,他不會死,只是卻是生不如死。
因為沒有我,就再也沒有人能制練出他想喝的祁紅!
因為這三年來他喝的茶一直是祁紅,而每次我都在祁紅茶里面都加了一樣東西——罌粟花汁。
而且在為他預備存放的祁紅茶葉里我也混入自然風化的罌粟花汁,俗名叫做生鴉片,我把它們精練成同紅祁一樣的形狀一樣的顏色,他是絕對看不出來的,因為很多時候連我自己也無法區分。
如此,在這一次的可能無法想象的危險行動里,我死與不死都沒有太大的關系了!
只是我的心里卻總是擔心,擔心他的痛苦不如我想像的那般的錐心、那般的刺骨、那般的慘烈,所以我最好還是活著回來看著他如何痛苦的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毀滅!
只是我真的還能活著回來嗎?
突然,我的心里沒了把握……
公元501年,齊朝皇帝蕭寶卷荒唐昏庸,誅殺大臣,奢侈腐靡,大建行宮,以至民不聊生,怨聲四起。
從血影出發到雍州,一路過來,處處貧困潦倒,難民成行成隊,一片的哭天搶地,一片的慘絕人寰。
但一進入雍州之地襄陽,看到是潔凈平坦的驛道和道旁完好整齊的房屋,接踵不絕的商家、店鋪、工廠、錢莊,行人衣著光鮮,運送貨物的馬車在大道路上絡繹不絕,一派的富裕欣榮。
我不得不感嘆,在這個狼煙四起的紛亂世道,能有一片如此和平富庶的地土,雍州刺史蕭衍的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滿街比肩繼踵的人來人往,我自是不能再策馬奔馳,縱身下馬,進了一家看起來很不錯的客棧,人總是需要吃飯的。
小二一見來客,立即笑臉相迎,“姑娘樓上請,一樓已經滿座。”
我點了點頭,隨他到了二樓。
小二搖頭晃腦四周張望了一下,培笑道:“姑娘,實在是不好意思,二樓也滿座了,要不小的給你張羅著拼桌?”
所謂拼桌,就是在客無虛座的情況與別人湊在一桌吃飯,我眉頭一皺,望著小二的眼里多了幾分慍怒。
抑或是發現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穿了,小二尷尬繼續笑道:“姑娘,您別生氣,你看那邊的位子,靠窗而坐,外面的風景一攬無遺,桌上也只有一位公子而已,要不您暫時……”
“少廢話,馬上給我準備幾樣你們這兒最拿手的小菜。”我冷冷的瞥了一眼小二,拋了一綻銀子給他,徑直走到了那張桌子坐了下來。
抑或是感覺到了我的到來,原本眺望著窗外的那位公子,轉過頭來望向了我,縱使我的心如何的冰冷死寂在這一刻都不由的微微一顫。
他,眼若寒湖深寂,深遂的讓人看不到盡頭,唇似朱丹點漆,俊朗出眾卓爾不群,一襲蕭蕭白杉,即使他就這么淡淡的看著你,那一身的蘊雅風儀,窮盡世間所有詞匯也難以訴其一表。
他似乎也有些愣,眉心微微的蹙起,靜靜的打量著我那蒙在面紗下看不清的臉龐,當我抬眼與他四目相對時,我見到他眼里一撫驚艷,一閃而逝。
這時,小二立即上前笑容可掬的說:“這位爺,實在是不好意思,本客棧已經暴滿,請爺容這個姑娘暫時與您坐一張桌子,好嗎?”
男人淡淡一笑,點頭說:“沒問題!”
“謝謝這位爺,謝謝!”小二點頭哈腰的歡聲道,然后立即退下去招待其它客人。
出乎意料的,他并沒有故意跟我攀談。
此次主公將血影十殺手全部派給我,為免人多惹人注意,我特意讓他們分散行動,只要我一聲警報招喚,他們就會立即現身,在任務未完成之前,我自然更不會多事。
很快小二便呈上了飯菜,這時我見他將灼灼目光的移到了我的身上,他應該是在想,我吃飯定會把臉上的面紗取下吧?
不過,他失望了,我是把面紗取了下來,可我卻同時抬手擋在了面前,寬寬的衣袖垂下,我低著頭默默的吃著飯,外人在任何角度都不可能看到我的臉。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尖銳暴戾的馬嘶聲帶起一片驚恐凄慘的尖叫聲劃破天跡,遠遠傳來,客棧里所有人一陣騷動,紛紛朝窗口涌來想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