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婉婷來到老爺的書房，卻不見老爺的身影。廖婉婷無處可尋，只好在書房里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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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環顧四周，只見桌案上鋪著幾張老爺寫的書法，墻上掛著一副畫，是一個女子的側影。然而那女子卻與老爺的三位夫人均不相似。畫上提著一行小字，仔細看來，卻是“君應有語，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念小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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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蕓？小蕓是誰？廖婉婷看著這行字不由想到。難道是二夫人蕓娘？畫上女子如此清麗脫俗，可二夫人卻有一股脂粉氣。想來應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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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大夫人或者三夫人？可是名字也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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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娘，蕓娘，浣蕓堂……廖婉婷想到這里，不禁心下一動。難道老爺除了這三位夫人外，還有其他夫人或妾室么？怎么沒聽小意提起過？……難道小意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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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畫卷，紙張已經微微發黃，想來這畫掛在這里應該有些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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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無論這名叫“小蕓”的女子是誰，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子一定是老爺念念不忘的人。不然他也不會把這副畫掛在這里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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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婉婷正想著，背后突然有人咳嗽一聲，廖婉婷不禁回頭，只見老爺正瞇著眼凝視著她，站在門口。廖婉婷趕忙退回桌前，躬了躬身，“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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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茹竟巖應了一聲，覆手走到桌后坐下，看了廖婉婷半晌，卻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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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婉婷不明所以，偷看老爺的神色，只見那眼神朦朦朧朧的，竟然有些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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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婉婷心中不禁有些發涼，連忙道：“不知公公叫兒媳來，有什么事要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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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失禮，清了清嗓子，道：“婉婷啊，今日叫你來是想問問你，近來和仙茗相處的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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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婉婷見他神色和善，應該沒有惡意。只是問起這事，難道是想怪罪自己嗎？便道：“夫君和兒媳的感情很好，讓公公惦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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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好！”茹竟巖站起身來，笑了笑，“可是，我怎么聽說今天你企圖自殺？這究竟是因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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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廖婉婷眼珠一轉，道：“這都是兒媳的錯。前幾日兒媳曾向仙茗提起想買幾匹時興的布料做衣服，仙茗不允，兒媳和他賭氣，他也仍不理兒媳，兒媳一氣之下就犯了糊涂，想假裝上吊嚇嚇仙茗，沒想到竟然驚動了公公……都是兒媳的錯！與仙茗無關，請公公責罰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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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婉婷不知茹竟巖問起這事究竟有何目的，就想胡亂編個理由搪塞過去。不管她有什么錯，只要茹竟巖見自己如此護著茹仙茗，心里定然高興，即使要責罰，也不至于責罰得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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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婉婷說完，果然見茹竟巖笑了，似在自言自語，“這孩子，脾氣還真是很像你啊！”茹竟巖說著，臉上的微笑也似乎并不是對自己笑的，而是沉浸在某些美好回憶中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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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婉婷將茹竟巖的神情看在眼中，心里知道他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也就沒有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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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茹竟巖才停止了追憶，對廖婉婷說道：“你們既然沒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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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廖婉婷恭敬答道，退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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