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軒逸沒有責怪的意思，兀自脫下了外衫：“無妨，朕今晚還要看奏折，就睡在御書房了，你先回去吧。”

殷素華心想，這是多好的機會，絕對不能放過！

于是便道：“奴婢打濕了皇上的衣裳，皇上沒有責怪奴婢奴婢就已經感激涕零，今晚的值夜宮女也已經睡下了，就讓奴婢留下值夜吧。”

顧軒逸沒有生疑，只是略微遲疑了一下，頷首。

殷素華替他重新拿來一件外衫穿上，他又開始伏案看折子。

殷素華站在一旁，故作細心地拿了一盞燭臺站到他目光所能觸及到的地方，為他掌燈。

大約過了幾炷香的時間，燭臺都已經快要燃盡了，顧軒逸卻沒有想要休息的意思。

殷素華看著他俊削的側臉，有些出神，曾幾何時，她也是這般站在他的身邊為他掌燈，可是那時她還是皇后，如今卻只是一個低賤的宮婢。

想至此，心底揪在了一起。

這時，門忽然被打開了，蕭傲晴娉婷的身姿出現在了御書房門口。

她手里端著一盆點心，笑盈盈地走了過來，她并沒有看到顧軒逸身邊的素華，于是便兀自道：“皇上，您讓臣妾做的點心臣妾已經做好了，皇上這么晚了……”

話才說到一半，蕭傲晴的目光忽然觸及到了殷素華，整張臉都綠了。

“這么晚了，你還不回寢宮休息？”顧軒逸放下筆，神色溫和地對蕭傲晴道。

“皇上不也還沒有休息嗎？有這佳人陪伴，難怪皇上不愿意來臣妾宮中了。”蕭傲晴的話鋒直指素華。

素華走下去，想要接過蕭傲晴手中的點心，卻被蕭傲晴推搡開了。

“本宮自己會拿。”說完無視素華般走到了桌案旁，放下點心對顧軒逸笑道：“皇上，臣妾做了好久的點心，手都疼了，您嘗嘗？”

顧軒逸輕笑，這種溫和的笑意刺傷了素華的眼睛。

“愛妃辛苦了。”說完就拿起一塊點心，頷首表示贊同。

“皇上喜歡就多吃點。”蕭傲晴一看顧軒逸心情不錯，就滿臉笑意，眼神時不時還瞥向素華，給她一個下馬威。

殷素華站在原地，看著兩人親密的樣子，只覺得心口很疼。

如果上一世她不那么軟弱，拒絕蕭傲晴遞過來的毒酒，那么現在坐在顧軒逸身邊的，應該是她！

指甲已經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殷素華，本宮渴了，給本宮倒杯水過來。”蕭傲晴不屑地抬眸瞥了素華一眼。

殷素華端了一杯茶水想要遞給蕭傲晴，蕭傲晴對身旁的歡沁道：“歡沁，拿熱水來。”

“是。”歡沁連忙拿來了一個水壺。

“她倒的水太涼了，你倒些熱水進去。”蕭傲晴的眼神不屑一顧，轉臉就對顧軒逸笑臉吟吟。

顧軒逸沒有理會蕭傲晴的舉動。

殷素華看著歡沁端著水壺走到她面前，心里頓生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歡沁竟然將滾燙的水直接倒進了素華手中的杯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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