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風平靜無波的面容上竟也泛起一絲笑意,顯然也想起了那個十分特別的女子。堡主夫人是他見過的最為特別的女子,不僅美貌無比,更是智慧無雙,難怪堡主至今念念不忘。
“老爹,我回來了。”赫羽朝座上的赫易凱打了聲招呼,便想鉆進自己的房里。
“慢著!”赫易凱一拍桌子,徑直走向赫羽,一把揪住他的小耳朵,“臭小子反了你啊,我讓來福去叫你,你怎么這會兒才回來!”
“也沒什么事?!焙沼鹦÷曕止局?。
“沒什么事?今天是幫你挑選影隨的日子,你竟然說沒什么事!”
赫易凱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自己的寶貝兒子氣死,怎么就這么看怎么像個敗家子。
赫羽聞言立刻堆起笑容,一雙如子夜星辰般漆黑明亮的眸子骨碌一轉,“老爹,你不是幫我選好了嘛,就沒必要我自己選了?!?
他有十分的把握,赫易凱至少幫他把了前關,這最后的選定,自然要自己著手測試了。
“你個臭小子,就你會偷懶,我告訴你,選影隨可不是小事,是……”
“我知道,是要伴隨我一生的嘛,要我自己挑上最滿意的,對不對?”赫羽撇撇嘴,這些話老爹早在兩年前就一直念叨到現在了。
赫易凱頓時語塞,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寶貝兒子太聰明是好還是不好,看來他心里早有打算了。
“我幫你挑選了三個,該如何選擇你自己看著辦?!?
沒等赫易凱將名單拿來,赫羽便說道:“可是勾云、林堂峰和那個七八歲大的小子?”
“她稱自己無名。”赫易凱的手頓住了,眸中露出一絲訝異,看來這臭小子并不是一點都不關心啊。
赫羽暗自嘀咕,不久之后她就該有自己的名字了,“老爹,明天讓他們跟著我,我要親自對他們進行一個特別的測試,過了才能當我的影隨。”
翌日,日上三竿,赫家小少主才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穿好了衣裳,持著他的醒目標志,一把漂亮的金骨紙扇,晃著小腦袋走到大廳。
果然,那三個黑衣少年早已在大廳等候了。紙扇一合,輕飄飄地睨了三人一眼,沖著門口一喊:“來人,給他們三人另外備三套衣服?!?
“小勾云,你整天吊著一雙眼睛,可是對本少主的話不滿?”赫羽眼角一斜,看向勾云。
“少主,勾云不敢,只是不知少爺此為何意?”他的臉上少了平日里的嗜血狂躁,看起來竟也是個冷酷俊秀的少年。
赫羽眸中透著一絲神秘:“你們一會兒就知道了?!?
勾云一身青衣,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看起來儼然是大家公子的風范。他平素總喜歡將他的劍抱在胸前,此刻劍抽掉了,雙手仍舊習慣地交叉抱著。
林堂峰十四五歲的模樣,本也儀表堂堂,濃眉大眼,如今穿上一身華麗的藍色衣袍,神清氣爽,眉星目朗。
三人中最不引人注目的仍是黎漫,她仍舊一身黑衣,卻是江南最有名的錦繡莊出產。她的表情從赫堡出來到現在也不曾變換過,勉強稱得上秀氣的臉上一直掛著冷漠,與身邊光彩奪目的三人相比,明明一身華貴衣裳的她卻極易被人忽視。
“到了。”前方傳來熱鬧的吆喝聲,三人順著赫羽指的方向一看,娛樂賭坊?
他帶他們來賭坊干什么?三人雖然同樣疑惑,卻都沒問,他們的考驗開始了。
“呵呵,走吧,進去玩兩把,讓我看看你們的賭技如何?”
赫羽得意地搖著手中的扇子,帶頭走了進去。據說,他手中那把金光閃閃的紙扇的支骨是用純金打造,他這標志性的金骨紙扇一亮,賭場的人立馬堆著笑迎了上來:“少主,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聽聞他這幾天可都是去的花滿樓,連賭坊都少逛了。
“你們三個,上去跟他們一起玩?!焙沼鹌岷诘捻组W過一絲笑意,他就是要考他們的賭技,想跟著他不會賭怎么成,別忘了賭可是他的興趣之一。
赫羽瞠大眼睛瞪著那雙上下翻飛的小手,砰的一聲,置放骰子的器皿已經倒扣于桌上,揭開:“六個六,三十六點,還是比你的大,對不起,你已經輸光了?!?
她對面一個身著華衣的男子瞪著血紅的雙眼,朝她怒吼:“不可能,你一定出千了!”
“哼,愿賭服輸,隨你檢查,你若能發現我出千我隨你處置?!?
黎漫眼底有絲輕蔑,早在前世,她身份撲朔迷離,扮演過各種各樣的角色,出入各種各樣的場所,澳門賭場的賭術五花八門,像這種搖色子只不過是最簡單的一種。
她此時的身體太小,沒辦法施展高層次的賭技,而且,即使可以,她現在也不能施展,只能只用這種最簡單明了的辦法贏了這場賭注。
看了好一會兒,赫羽才示意賭場的人將對面的人‘請走’,見黎漫身前堆滿了白花花的銀子,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深色。
勾云和林堂峰兩人實力都不錯,之前不曉得賭博的規矩,可一陣下來,憑借著敏銳的觀察力,愣是給他們翻了本。
可面對黎漫面前堆了一桌子金點銀光,兩個人都傻了眼。
赫羽見她技藝甚好,忍不住手癢硬是要同她比一場,結果慘敗出局。
“走!”赫羽臉色陰沉起來,氣呼呼地走出娛樂賭場,賭場老板擦著冷汗趕忙將三人送到門口。
看著前方氣呼呼的赫羽,林堂峰和勾云蹙著眉看向身側一臉淡漠的黎漫,微微指責:“你剛才為什么不讓著少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