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不是味兒,晚間林原又失眠了。
她就納悶了,是不是當今圣上和袁家小姐與她八字相克?怎么他們二位一來王府,林原晚上準失眠呢?
她坐起身來唉聲嘆氣,又躺下身翻來覆去,她奇了怪了,就是睡不著。
著了魔這是,若是有還魂丹就好了,這王府她都幫原主踩過點兒了,王府里的人她基本上也都認識了,每天開開心心的,不愁吃不愁穿挺好的,除了不自由,其他都還行,原主要是想回來,隨時都可以,但問題就是她怎么和原主換回來啊?
林原是真受不了了,她實在受不了京城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擱從前,她逍遙自在,跑跑顛顛,要么上山,要么劃水游船,那日子多自在,現(xiàn)在?呵呵,真無聊啊。
原主呢?是個文靜有學(xué)識的才女子,平日里繡繡女紅、讀讀賢書,與璃王房前房后,平平淡淡過日子,愛干嘛干嘛不挺好?這很適合她。但是林原么,她真不行,她自小就是一個野孩子,一刻停不下來,淘氣的很,讓她嫁為人婦,以夫為天,侍奉丈夫,生養(yǎng)孩子,她哪里受得了?
她該怎么辦呀?
林原起身挪到床沿,兩手輕輕扒開床幔,外廳的燭光晃晃亮著,今晚是馨兒守在外面,現(xiàn)在肯定睡著了,而且睡眠很沉,林原只需靜悄悄的出去,應(yīng)該不會吵醒馨兒。
林原穿好鞋子,披上厚棉披風,提著步子蔫兒蔫兒的繞過馨兒,馨兒趴在小桌上呼呼睡得很香甜,林原竊笑,就知道是這樣,她輕拉開門板邁了出去,順手帶了上門。
春夜寒涼,眼瞅著快進入三月了,星空晴朗,皓月如鉤。
仰望著四四方方的天,林原長吐溫氣,白煙團團。
要是能從王府這高墻跳出去就好了,這墻對她來說似乎沒什么難度,架個梯子的事兒。
她盯著面前黑乎乎一堵高墻用心琢磨著,身后巡邏軍到,“誰?!”
這一嗓子吼出來,嚇了林原一大跳,差點兒沒摔著。
“我、是我,你們能消停點兒嗎?大半夜的吵到別人·····”
趙逢螭來了,身后還跟著好些人,一個個舉著火把,腰間挎著刀。
林原蔫兒了,沒想到在自己院里散步也能被當賊抓,必須得離開這兒!
見鬼鬼祟祟的人影是側(cè)王妃,一行人這才放了心散開。
林原被趙逢螭請到了王府正房,小禮子為側(cè)王妃準備了一碗安神湯為她壓壓驚。
趙逢螭坐了下了來,桌上堆著好些古籍,頭一本書皮上寫著貞觀二字。
我的天,這是故意在惡心我是吧?你喜歡了解前朝,你別明目張膽教我看見好嘛?
林原沒好氣的這樣想,她也算倒了血霉,偏偏嫁到璃王府。
“側(cè)王妃,湯快涼了,您喝了吧。”小禮子唯唯道。
林原看他一眼,小禮子笑嘻嘻的,她又瞥一眼趙逢螭,趙逢螭正審視著自己,面無表情,猜不出他什么心思,無非就是怨自己亂跑唄。
林原抓起湯碗將其一飲而盡,苦澀的滋味在嘴里蔓延開來,真難喝。
空碗撤下了,屋子里燈火明亮,林原坐在陌生的房間里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