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門前,馬車還沒停穩(wěn),冷祈宿就抱著莫霜躍下車廂,疾步往他的雨墨軒而去。
連莫霜自己都沒搞明白,不過是脖子上被抓傷,怎么才從宮里到四王府這么一段路的功夫,她竟然半邊身子都不能動了,而且傷口也已經(jīng)開始潰爛。
“是中毒了!”冷祈宿將她平放在軟榻之上,劍眉微擰,又連忙吩咐邊上一臉愕然的玲瓏去取熱水。
中毒?
莫霜一震,其實她何嘗不知道,自己的這種癥狀是中毒,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而已。
“是......灑在衣領(lǐng)上的那些香粉嗎?”
“不是!”冷祈宿抿了抿唇,眸光微閃,“是貓爪子上的,本王也沒想到太后下手會如此之狠!”
莫霜心中一沉,最后一絲幻想也破滅。
雖然太后下手在前,但,抓傷她的哪里是貓兒?
她只是不愿往逸哥哥身上想,可事實終究是再一次將她擊垮。
為何?
他為何要這樣?
見她臉色煞白,冷祁宿以為是驚嚇?biāo)拢愎创揭恍Γ徛晫捨康溃骸胺判模膊皇鞘裁聪∈榔娑尽!?
是嗎?
莫霜勉力一笑,沒說什么。
有誰比她更了解逸哥哥?
那個男人不出手就不出手,一出手,必然有他的目的。
又豈會只是普通的毒藥?
只是,他的目的到底何在?
玲瓏端著銅盆進來的時候,冷祈宿正小心翼翼地給莫霜褪著上身的衣衫,因為領(lǐng)口的衣料都粘在潰爛的傷口上,所以他的動作很是輕柔,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眸光微斂,玲瓏輕巧地上前,將銅盆置于床頭的案上,稍嫌猶疑:“要不,讓奴婢來吧!”
冷祈宿專注在手中的動作,眼都沒抬:“你去幽梅苑將王妃的衣服取一套來!”
玲瓏微怔,抿了抿唇,方才頷首躬身退了出去。
屋內(nèi)只剩下兩人,一時間靜謐異常、呼吸可聞。
這是莫霜第一次進冷祈宿的雨墨軒,如果換做尋常,她絕不會放過細(xì)細(xì)巡視一番的機會,但是今日,她卻全然沒有了心情。
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完全不知心中所想,滿腦子都充斥著逸哥哥帶著她旋轉(zhuǎn)、撫過她的臉、劃過她頸脖的情形。
恨不得馬上讓鵲鴝鳥去問一下他,雖然心甘情愿為他做任何事情,但卻不是這樣不明不白。
直到頸上一陣刺痛,她才瞳孔一縮,“嘶”出聲來。
“還以為你不知道痛呢!”冷祈宿低笑,睨了她一眼,將褪下來的衣衫放到邊上,又?jǐn)Q起銅盆中的熱錦巾,俯身輕輕擦拭上她的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