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姐,你知道我膽子小,每次看到你,都會被你的氣場所攝,然后……然后就害怕……”
林可兒這番明為解釋實為奉承的話,施亦桐聽得很受用,短暫的享受完這句話帶來的快感后,她仍不忘初衷,繼續追問道:“這封面上的女人,身上穿的這件風衣,是我們公司最新設計,暫時還沒有向外銷售,只作為公司內部人員的福利允許先期購買的。所以,這個神秘女人,一定是我們公司的某個女人!”
施亦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這些話,周刊的照片和內容,她在辦公室早就仔細研究過,直到細心的她發現照片上的女人所穿的風衣衣領與眾不同時,才意識到,原來是自己的身邊人在挖墻角。可是,公司里的適齡女人,少說一兩百,想找一個與照片里的女人身材容貌一致的人,談何容易。
施亦桐并不敢完全肯定,眼前這個說話細如蚊音的女孩,就是她目前最具危險的情敵,但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施亦桐決定開始地毯式排查,林可兒,首當其沖。
林可兒當然明白,如果自己不找一個有力的說法,身上的嫌疑肯定不能洗清。眼看施亦桐的眼神越來越陰沉,她腦子里靈光一現,倏的一下站直身體,聲音也大了許多:“施小姐,青山路口那里有三個分岔口,往北走除了南淵路,還有金盤街和順外大道,不一定是往我住的這個方向的。”
施亦桐拿著雜志放在手上掂來掂去,她在仔細的思考著林可兒的話。確實,所有證據都指向別人,與林可兒無關。但她就是覺得奇怪,一進來看到林可兒時,直覺就告訴她,那封面里的女人是她。但真正分析下來,又發現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施亦桐也不能僅憑一件衣服就斷定誰是這個神秘女人,而且,林可兒過得這么寒酸,她怎么可能有機會去認識莫凡辰,他們相遇的機會幾乎跟地球撞火星的機率差不多。
十秒鐘后,施亦桐突然向后退兩步,來到垃圾筒邊,將周刊扔進去。林可兒仍站在門邊,雙眼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全身戒備,不敢輕易說話。
施亦桐慢條斯理的洗干凈手后,見她站在那里,沒有得到她的許可不敢離開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說:“你還挺老實的?”
“嗯……”林可兒點點頭,心想,承認自己老實,總比承認自己是那神秘女人更容易些。
施亦桐見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有些悻悻然,便向林可兒揮揮手,說:“今天在這里我說的話……”
林可兒立刻舉起雙手,乖巧的說:“我什么都沒聽到,我什么都不知道——施小姐,沒事我先走了!”
莫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里,一個長腿男人,把腳架在辦公桌上,正斜靠在老板椅里,正津津有味的看周刊。
里面的內容似乎很吸引人,他幾乎將頭埋在里面,看不到他的臉,偶爾安靜幾秒后便爆出幾聲爽朗的笑聲,端在手上的杯子也跟著抖動,差點將里面的咖啡潑在身上。
這時,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相貌俊美的男子,手拿著一個文件夾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見老板椅上行為不端的男人正笑得顛三倒四,也不驚訝,有條不紊的向身后的秘書交待完工作后,便揮手示意她們離開。
秘書們紛紛向那長腿男子拋去各種銷魂的媚眼后,才依依不舍的離開,臨走時,還體貼的將門關上。
“今天刮什么風把你吹來了?”剛進門的男人將手上的文件夾扔到桌上后,轉身坐到沙發里,順手從沙發邊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礦泉水,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凡辰,你剛剛開會說了很多話嗎?”長腿男人見他喝水,立刻覺得眼前這杯咖啡沒了味道,放下腿也來到沙發邊,拿出一瓶礦泉水喝了起來。大約是見他性子太冷不搭理自己,又覺得無趣,便把那周刊扔到他的懷里,說:“你莫總果然厲害,一箭雙雕,這下終于可以擺脫你的纖纖妹妹了。”
莫凡辰一手拿著水瓶,一手隨意的翻了幾頁,最后合上,對著封面上的照片凝神細瞧了兩眼,嘴角勾起一道優美的弧線。
最近莫家二老對身為獨子的他逼婚甚緊,又特別中意司馬若纖,恨不得立刻將他們兩人綁上花轎,入了洞房將生米煮成熟飯,就馬到功成。
而司馬若纖自小立誓要嫁莫大哥的她,為了他,她五歲就鬧著要做他的新娘,十歲就要搬家與他同居,前幾年還放棄去國外讀書的機會,在家里學做賢妻良母,一心守著他,只想修成正果。現在在莫家二老的默許下,更是加大攻勢,時不時的突然襲擊現場檢查,每天固定十幾個電話問候,聲音甜得快讓人得糖尿病。
莫凡辰在雙重壓力之下,每天疲于應付,焦頭爛額,肝火腎火虛火實火直往上沖,恨不得拿塊豆腐把自己撞成高位截癱,才能擺脫這兩面夾擊的窘境。
就在這危難時刻,華勝天伸出援手,介紹了一個替人“分憂解難”的女孩給他,專門與人假戲“真”做,幫人踢走正牌女友。
當莫凡辰提出要演一場床戲時,他開的價碼是——只要成功,價錢隨便你定。只是他沒想到,那女孩雖然愛錢,但本質老實木訥,根本不懂獅子大開口,竟有板有眼的一筆筆的與他算清楚。
他是商人,雖然同情她這只沒有危險的小兔子,沒有抓住機會漫天要價,白白浪費了這么好的機會,但同情不代表他會隨便的買單,所以他利索的簽了一萬塊的支票,把這個羅嗦但沒有麻煩的女孩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