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現在怎么樣了,各位主子們的點的膳食都準備好了吧!”
滿頭黑線的墨曉蝶實在是鬧不明白,她突然之間變得喜歡拿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自己對她的態度向來都是冷清清的,好像對方絲毫不覺得,是別人的臉皮太厚還是自己不夠冷?
線視張望著整個場面,七八十位宮女太監們忙里忙外,御廚們一邊擦著滿頭的汗水,手中鏟子仍然飛舞著,為了主子們美膳努力奮斗。
“咚咚……”
太監們握刀子傳來陣陣切菜聲。
“咔嚓……”
“砰砰……”
“叮當……”
整個御膳房內響著雜七雜八聲音,濃濃的油煙霧飄浮彌漫上空中,各種美味佳肴齊齊襲擊鼻子。
小惠今天顯得特別興奮,小臉光彩照人開心地回應:“曉蝶姐姐你放心,一切都好著呢,還是曉蝶姐姐能干,什么事都做得最好,從來都沒有出過錯。”
“不是我做得好,是大家做得好!”嘴里不咸不淡說著,懶得理她的墨曉蝶瞄到妙兒的身影,邁步向配膳臺走來,掛起淺淺的笑容:“妙兒,怎么樣,需要幫手嗎?”
旁邊的小惠沒有錯過墨曉蝶對妙兒善意的情緒變化,不是不清楚墨曉蝶對自己的冷漠和隔膜,但為了以后的日子,只能忍氣吞聲厚顏無恥地跟著她奉承她,今日受的污辱他日必然是以百倍千倍還給她。
心中所有的怨恨已經是日日夜夜噬著她的神經,如今的小惠雖然看起來像快樂的人兒,其實是像隱藏在后面隨時爆發的炸彈,或者說是隱藏在暗處隨時準備咬人一口的毒蛇。
聞言的妙兒回身看清楚了墨曉蝶,俏臉柔柔一笑,沒想到小惠也跟在她身旁,眉梢微寧,輕巧地道:“沒事,曉蝶,我已經做順手了,沒什么可要幫手的。”
“那好,有什么說一聲,我看看去!”墨曉蝶點了點頭又離開。
身后的小惠亦步亦趨,墨曉蝶心頭略感無奈,停住腳步委婉地吩咐:“小惠,你去看看什么工序缺少人手,你就去幫忙一下,可好?”
“是,小惠馬上去,要是曉蝶姐姐有什么吩咐請隨時叫我!”小惠歡快地答應著。
看著她離去背影,墨曉蝶覺得十分頭痛,輕輕地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別看小惠一副善良溫順的樣子,剛才她眸底的兇光自己可沒有錯過,真沒想到她的心機如此重。
“墨姐姐,是不是主子們又有什么要求啊!”
蹲在地上洗菜的小太監抬起頭笑嘻嘻地問。
努力忽略小惠帶來的煩惱,墨曉蝶搖了搖頭淡淡輕笑:“沒有,你想多了,好好干事吧!”
“曉蝶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吩咐我!”
管理膳盅的小香笑逐顏開,歡喜地叫。
“沒有,小香,今天的膳盅燉得可好?”墨曉蝶伸出手扯了扯小香皺皺的衣袖,一臉的淡雅。
小香撲著可愛的大眼睛,嘟起小嘴叫:“曉蝶姐姐,小香燉的膳盅都是最好的,要不你檢查一下,看看小香有沒有說謊!”
“小香怎么會不說謊,我知道小香是最能干的,加油!曉蝶姐姐相信你!”
“嘻嘻,曉蝶姐姐知道就好!”
墨曉蝶輕柔地笑了笑,繼續巡視著主子們中午的膳食,來到炒菜區站著爐灶后,望著揮汗如雨的廚師們,鳳目里滿滿的敬佩之意,如今的天氣正是酷熱的時分,得想法子幫他們消消暑才是。
檢查過所有的一切準備就緒,墨曉蝶放心地離開了御膳房,才進去一會兒,已經悶熱出一身的汗來了。
本以為沒事,偏偏不如所愿,剛回來蕪房,德妃娘娘貼身太監前來傳懿旨,德妃娘娘召見墨曉蝶,偷偷對著傳旨太監旁敲側擊,才知道原來是春兒發生了事情。
墨蝶曉急急忙忙跟隨著傳話太監趕到德妃娘娘的雍華宮時,跪在地上的春兒嘴角腫得老高,紫紅的掌巴印特別明顯,看得墨曉蝶既著急又心痛,卻不敢有絲毫表露出來。
雍華宮,宮如其名雍貴華麗,富麗皇的宮殿中氣氛凝重,被宣進來的墨曉蝶低頭規規距距跪在地上行禮:“奴婢墨曉蝶見過德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墨曉蝶?”清冷如秋水的聲音從上座傳來。
德妃聽著有點熟悉的聲音,很快想起尚膳監遇見到伶俐的小丫頭,心頭的怒火卻因她的到來而息滅了不少。
“是,遞膳宮女墨曉蝶拜見娘娘!”
發覺兩次與這丫頭見面都是差不多的情景,德妃心頭由不得覺得好笑,冷然的臉孔不知不覺柔軟起來,揶揄地道:“怎么,又來幫人喊冤了?”
“奴婢不敢!”
墨曉蝶沒想到德妃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一下子摸不透她是懷著怎么樣的心思,唯有謹慎地問話。
“哼,諒你也不敢!”德妃瞥她一眼,嚴厲的眼神瞄向全身發抖的春兒疾言:“怎么,還不說實話,看來掌嘴太輕了,沒把本宮放在眼里是不是!”
“娘娘,奴婢……奴婢真的沒有買,也……也不知道怎么身上……身上會有花紅。”春兒抬起了頭,雙頰腫脹難著,紅通通的眼睛溢滿淚水,聲音斷斷續續哭訴著,血液隨著嘴角緩緩流出。
當墨曉蝶聽聞春兒隨著太監出宮后返回時被搜出身上帶著禁藥紅花時,就知道這個罪行恐怕難于幫她開脫了,禁藥啊!不管是不是她買回的,都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的問題啊。
身穿淺黃色繡袍的德妃端坐在椅塌上,美艷的臉孔陰沉著,深邃的眸眼緊緊地盯著春兒無辜的眼神,忍不住皺了皺柳眉,半晌,吩咐身邊的宮女:“瑤兒,夢兒,你們帶她進去檢查一下她是不是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