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旁燭火的映照下,一雙透亮如寒潭的桃花眼竟比女人更清澈幾分,明明含情如絲卻又透著幾絲凜冽,無形中讓人不敢逼近。最讓人難以忽視的是那高挺鼻梁下的完美唇形,那粉嫩的顏色竟比桃花還要更勝幾分,讓人經不住多看幾眼便會想入非非。金絲白衣在晚風中衣袂飄飄,傲然身姿似比謫仙更要瀟灑百倍。
“你在干什么?”獨孤漠然見無憂傻乎乎的盯著自己,俊臉往前湊上幾分冷聲問道。
其實,當她踏足這片竹林時他便感覺到了,只是他并沒有出聲驚擾她而言,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小心翼翼的跟蹤著前面那對主仆。
雖然她將小臉畫的跟調色盤一樣,但是孤獨漠然一眼就認出了她。當時她一臉驚恐的模樣看向自己,如今又跟隨著那對主仆到他的竹樓來,他可不會認為她只是跟那些女人一樣單純的想見自己一面那么簡單。
“啊?哦!”吱唔著往后大退了幾步,小手因為緊張緊緊的揪住袖口。
無憂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落荒而逃的沖動,用力咬了咬唇。清澈的大眼緊張的環顧了四周,突然眼睛一亮,小手往空中一指,盡量壓制住聲音中的顫抖大聲說道:“我只是見今晚月色很好,出來賞月!”
“哦?”獨孤漠然挑眉,視線順著無憂白皙的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
“你看,今晚的月亮真的很大很圓很亮吧?我……”剛想繼續說下去,無憂抬頭,然后只覺接下來的話全部卡在了喉間。
其實,本來今晚的月色確實很好,無憂也并沒有撒謊,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那月亮已經躲入了云層中,所以放眼望去,漆黑的夜空中除了寥寥可數的幾顆星星外再也找不到任何有關于月亮的蹤影。
小手僵硬的指著天空,現在的她連將手指收回去的勇氣都沒有了,因為她感覺到前面有兩道強烈的寒光射向自己。
冷!好冷!冷得她好想抱個暖爐在懷里。
“你是誰?”冷冷得開口,獨孤漠然顯然不想聽她過多的廢話。
“我……我是……”哆哆嗦嗦的開口,小腦袋微微往衣襟處縮了縮:“我……我只是一個路人甲!”
“哦?”漂亮的眼一瞇,顯然對她的話表示不滿。
“我真……我真的只是路人甲!”只覺得舌頭都快要打結了,無憂不敢面對他的視線,因為那眼神實在是太過凌厲。她長這么大還從未有過這樣的壓迫感。
無憂開始在心里痛嚎起來,為什么她那么好奇干什么,就算知道了他是殺人狂又能怎么樣?她那點功夫還不知道能不能沾得到人家的衣角。她就應該乖乖的呆在房中,然后沒事就一覺睡到大天亮,再然后等到高山流水離開后回到自己的住處,再再然后就是繼續當自己的俠盜,與這個男人井水不犯河水。
人吶,果然不能太過沖動。
無憂就這樣在獨孤漠然冷冷的視線下漸漸僵硬……僵硬……
“漠然,你怎么不吹了?我正聽得起勁呢!”
不滿的聲音從竹林里傳來,隨著竹葉的嘩嘩作響,一個身著黑色錦袍的男子便落到了無憂與獨孤漠然的中間。借著火光看去,男子的容貌算得上是上乘了。不過……為什么這個男人看起來那么眼熟。
好像是那個被她壓倒的男人?看到熟人出現,無憂剛才一點一點被吞噬掉得小心臟又感覺到再次復蘇了!還好有一個還算認識的熟人。
雷羽落雙腳剛一著地,便見一個容貌丑陋到了極點的女人。濃眉一皺,嚷道大聲。
“靠,這個丑八怪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臉就跟那猴子屁股一般,看了就讓人道盡胃口。他這個青樓里什么時候有個這么丑得女人了?
他的話讓無憂皺眉,嘴角一抽。
雷羽落說得很是欠扁,如果不是時間地點不對,她真恨不得現在就趴上去咬他兩口。可是,她可沒忘記眼前還有一個有可能是殺人狂魔的變態啊!
最重要的是,他們兩人好像認識?
無憂此刻徹底傻眼,她這算什么?羊入虎口?
“哦?雷兄你也不認識此人?”獨孤漠然再次出聲,只不過卻不是與自己說話。
雷羽落見他這么說,好似急忙要與眼前這個丑女撇清關系,薄唇一抿,說得很是不屑:“這么丑得女人我怎么會認識!哎,對了,丑八怪,你怎么會再這里?你怎么混進這清風閣的?”
他的話一句一句向自己砸來,無憂只覺小腦袋已經被他砸得快要暈過去了,小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兩步。
“啞巴?”挑眉,突然眼神往后瞟去。
無憂剛想順著他的目光往后看去,卻見兩個高大的小廝朝自己走了過來,然后在她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整個世界瞬間來了一個180度大逆轉。
“啊,你們要干什么?快放我下來!”
小手小腳被人完全固定死,只有沒有封閉的小嘴嚷得大聲。
“大頭小頭,把這個丑女人給我丟出去!”
雷羽落的一句話讓無憂氣憤了,剛想要張開小嘴大罵,突然眼睛一亮,他剛才說什么?要把自己丟出去?那代表什么?哈哈哈,可以安全離開了?
不過,等等啊,里面還有兩個女人呢,她能不能將她們一起帶走啊!
無憂想喊,卻已經來不及了。她只看見眼前的景象刷刷刷的快速閃過,然后她就被人從后門丟了出去!一個完美的狗吃屎姿勢。
接著,門再次被打開,從里面丟出了兩個人,從體型上來看,唔!很像是剛才里面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