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侍郎怎么想起自家這位庶女來？”

趙葉蓁的重點卻一時之間偏離了方向，白其琛也不惱，仍是耐心道，

“只因方家只有這一個女兒，失蹤之前出門正好被白其琨看上了，方侍郎為了巴結我哥哥，巴巴地想把庶女送上門做妾，這才回憶起自己還有這么個女兒，結果卻發現已經失蹤。為了向白其琨表明忠心，拼了命也要將這個女兒找回來，最差也要弄的眾人皆知，總不能讓皇子以為是自家不愿高攀，影響仕途。”

白其琨是當朝五皇子，也是眾多皇子中最喜好女色之人，與二皇子皆為衛貴妃所生，也正是有這么個后臺強硬的娘親，這才在京中橫行霸道無人敢惹，就連皇上每每也只是氣得發抖，卻不能真正對這個兒子做什么。

此時白其琛嘴角掛著嘲諷的弧度，眼底也滿是不屑。

趙葉蓁心中亦然。

“那你可曾查出什么？”

“你還別說，方侍郎將這件事捅出來以后，這件事也開始引起大家的重視，京中一戶與方家交好的官員，家中女眷去琉璃寺上香之時，突然有些不舒服，需要地方歇息。

琉璃寺本身是有供香客住宿的廂房，但因為數量少，所以通常需要提前知會，才能留出來，是故只能借了姑子的房間。

據說那寺中僧人很不樂意，卻礙于眾多香客在場，只能將她帶到西邊的尼姑院，那婦人一直昏睡，直到傍晚，夫君派的人仍在路上。

丫鬟也不知去了何處，只聽得外面有人壓低了聲音說‘快些，別誤了時辰’‘輕點，莫吵醒里面的人’，婦人還以為發生了什么，慌亂不已，躡手躡腳去了窗邊，將窗戶打開一條縫。

你待如何？”

他故意賣關子，惹得趙葉蓁白眼頻頻，還興致盎然。

“如何？你倒是快說啊！”

“尼姑們都排成對從門前走過，其中一人正是那方家小姐，雙目無神，卻面色紅潤，怎么看怎么古怪。”

“還有這事？她不會看錯了？”

趙葉蓁嘴上這么問，心中那個卻八九成相信了這件事。

白其琛瞥她一眼，也不辯解。

“說起來這件事與你父親也脫不了關系。”

此刻趙葉蓁覺得自己好像在海里，波浪一波接著一波，她還沒有緩過來呢，又是劈頭蓋煉一頓。

“我父親怎么了？”

她只好腆著臉‘不恥下問。’

“白云寺那個位置可不是白選的，如思，她也是你父親的暗探。”

“如思是我父親的暗探？！”

“那么吃驚干嘛，”白其琛一臉無辜，“世家百年歷史，不會因為一朝改朝換代就失去了龐大根系。”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解釋道，“只是我父親將如思派遣到這個地方來做什么。”

白其琛略一猶豫，好像在衡量如何對她開口。

“約莫是七八年前，第一起大面積失蹤案就發生了，也是如今日一般，你父親任大理寺卿，自然是最早發現的，可他除了隱約得知可能與琉璃寺有關之外，就再無所獲，只好將如思放到白云寺，起到監視作用。可惜這么多年，一無所獲。”

“你是說，這樣的大規模失蹤案已經出現多次了？”

白其琛神色肅穆，“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