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提防著僧人有什么動作，卻見他悠然自得，一派正經的模樣。

趙葉蓁對于這種萬無一失的表情有些忐忑，微微活動了雙手。

“就在前方。”那人突然回過頭來沖她笑，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和善。

“你說吧，邊走邊說。”林中靜謐，鳥叫聲在突如鼓點的心跳聲中顯得愈發勢弱。

頭一次實戰，自己的身體也不是當年正值壯年的女警察，而是這么個還未及笄的女娃娃，她越來越覺得可能隨著這人來是很不明智的決定。

但她確實很想知道如思的秘密。

僧人輕笑一聲，“這么迫不及待？”

言語間是說不盡的曖昧。

趙葉蓁惡寒，卻只能按下不快答他，“你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年紀不大，口氣卻不小。”

他似乎有些脫離一早溫和的形象。

趙葉蓁懶得搭理他，最終被看得無法，僧人還是只能開口道，“那白云寺中可是還有一個小沙彌名喚如空的？”

還跟如空有關？

趙葉蓁不動聲色點點頭。

“那小沙彌，據說是如思的兒子。”

？！

趙葉蓁一時之間驚得都忘記走路了，那人見她停下，隨之也停下步伐。

“怎么，不信？你若是有心便可打聽到，那如思原先可是上京城中最大的煙花場‘如意閣’的**，前些年如意閣不知為何倒閉，這才上山當了姑子。我們琉璃寺不要這種身份的人，她就去尋了一處破廟，自己當那住持。”

僧人的語氣間滿是對自家寺廟的洋洋得意，“佛堂怎么能被這種人污染。”

戾氣真重。

趙葉蓁心想。

如思原先是**這件事倒不如如空是如思的兒子來的震撼，也許是前面的消息已經給了她一個心理鋪墊，這會看著對面人夸大其詞的樣子，趙葉蓁反而無動于衷了。

“哎，你這個小丫頭，你一點也不吃驚嗎。”

“有什么好吃驚的，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你懂不懂。”

她實在看不下去這人偽善的嘴臉，滿口仁義道德，內心卻比誰都骯臟齷齪。

“到底還是小孩子，佛門乃是清凈之地，一身風塵之人怎可侮辱于佛祖。”

僧人執言相辯，趙葉蓁也火了。

這人，怎么依依不饒呢。

“佛祖普度眾生，可不是如你這般偽善！”

說完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僧人本來耐心掛著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了。

“我，我先走了。”她對于這樣的寂靜無所適從，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趁早跑路。

沒想到那人怔愣一秒，仍是和顏悅色，“溪邊已經到了，我去打水。”

說著往那處走去，趙葉蓁立馬轉身欲跑，忽聽得寂靜之中幽幽聲音如同鬼魅，“你倒是警覺嘛。”

不好？！

呼吸之間她已然感覺到那人已掠至身后，反手就要去格擋，另一只手也握拳即將擊出。

那人卻比她更快，蜻蜓點水般觸擊她的后背。

趙葉蓁所有的動作都在那一刻暫停。

這個人，竟然會武功？！

而且看樣子還不低，至少比她這種剛入門的要厲害得多。

同時刻她也驚訝于自己身體的不受控制，轉了轉眼珠又發現還能動。

應該是點穴。

她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