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她輕聲重復，卻沒想到被趙清遠聽見，一時之間臉上赧然之色更重。

“無論如何，她始終是我的女兒，況且，桃夭自小懂事，且天賦極佳，若是不管不顧......”

聽他吞吞吐吐的解釋，趙葉蓁實在有些好笑，便故意逗他道，

“父親這般說，難道我還能叫父親不愛大姐了不成。”

“不，為父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聽他慌慌張張解釋，趙葉蓁終于忍不住噗嗤一笑。

“我懂的，看在大姐份上，確實不能重罰。”

然而在趙葉蓁看來，趙桃夭此人定然不似面上看起來那般單純無害，為這事打草驚蛇實在不值當。

也不再糾結這事，挽著趙清遠就進了正德院。

下人呈上茶水以后不過閑聊片刻，就聽到門房有人報衛家人領著夫人回來了。

趙清遠冷哼一聲吩咐道，“把人帶過來吧。”

衛氏到正德院時滿臉疲憊，見到趙清遠更是眼圈一紅。

“夫君。”

“夫君？你便是這樣謀害你夫君的孩子嗎？！衛家好門風！”

趙清遠厲聲喝道，衛氏嚇得一顫，幾欲落下淚來。

一旁領著衛氏的約莫是衛家大房的婆子，雖說心里厭惡這位姑奶奶這般對待自家侄兒，但到底不能任由別人這般侮辱主家。

當下也不太客氣，“衛相國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這般作為，與我衛家可毫無干系。”

一個仆人也這般頤指氣使，趙清遠又是冷哼，“這么說，我今天就算是殺了這毒婦，你衛家也不管？”

那婆子眼皮都不抬，“正是，奴婢府中還有事，左右人也帶到了，便先行告退。”

趙清遠被這樣陰陽怪氣的態度氣壞了，但一番試探下來也知道衛相國是真的不準備管衛氏，看起來像是放棄這枚棋子一般。

到底原因如何，他也想不明白。

只好擺擺手，讓這個婆子先行離開。

再看衛氏，哪還有之前趾高氣揚，端莊大氣的樣子。跪倒在地上，眼淚從保養得很好的臉頰上不斷向下落，宛如斷了線的珠子，打濕了腳下地板，成幾處深深淺淺的痕跡來。

她見趙清遠不理她，心中恨意滔天。

從洞房花燭夜那天她就明白，這個男人心中一直有人，她也不要他十成的愛，只需那么一點，那么一點，他趙清遠都吝于給予。

“夫君，你可曾關愛我分毫？我為你操持家務，生兒育女，我哪點做得不好，你又自問，你待我如何？”

那衛氏哭聲凄厲，言辭懇切，不似作偽。

“我知曉你從來不愛我，可自出嫁那日我就告訴自己，我嫁的那個人，是名動京城的清遠公子，不知多少人艷羨，也算是幸運了。”

趙葉蓁見父親背對著衛氏神色松動，眼中似有大慟，而衛氏還不停。

“人心總不是頑石，我以為多年相伴，不能讓你愛我，總能讓你敬我，”她話鋒一轉，狀若癲狂，“可你呢！為了那人你處處算計我，提防我，如今還為了她的女兒要殺了我？！”

“閉嘴！”趙清遠怒吼，“你若是不知曉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總該知曉你的下場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