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琛也不惱，很是配合的開口。

“你來說。”便抬手示意制住鶯聲的兩名侍衛放手。

鶯聲被禁錮太久，猛然一恢復自由心中的恐懼也隨之劇烈活動，她雙膝跪地想要往九皇子那邊撲，余光卻看見衛氏藏在大袖中的手比了個“殺”的手勢。

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身子也不受控制的顫抖。

好一個梨花帶雨。

衛相國見她哭的可憐，到底是男人，下意識就生了惻隱之心。

“你且說吧，別怕。”

鶯聲一直低垂著頭，心中思想斗爭劇烈。

今日失手了，若是全然推給小姐，怕是她也跑不了，如果不推家里人都要死。

她遲疑著不知如何開口。

衛相國那邊卻等不得。

鶯聲眼一閉心一橫，“是小姐！她在披風上帶了東西！我覺得味道聞著像相思引，拿著她的披風想要走，無意間撞上了衛三郎君。”

心知這樣的說辭肯定是扳不倒趙葉蓁的，但現在只能將衛氏從這件事中摘出去，好在相思引也不是什么秘藥，聞過它的味道也算說得過去。

“大膽！”衛相國一聲怒喝。

趙葉蓁不緊不慢道，“衛相國如何能聽憑這丫鬟的一面之詞就定晚輩的罪，更何況，這丫鬟是母親身邊的人，恐怕也沒有那么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吧。”

“我不管他如何，這斗篷總是你的吧。”衛相國橫眉冷對。

“確是晚輩的，”趙葉蓁不否認。

人群一時炸開了鍋。

“真想不到啊。”“小小年紀，道德敗壞！”“這庶女就是上不得臺面。”

白其琛眼底，才將將發育的少女卻有著一絲她這個年紀不能有的沉著。

她靜謐如水，眼眸里是滿滿的睿智與譏誚。

“是她！就是她！剛剛她的披風上沾了酒！”

眾人又是一陣嘩然。

衛相國臉色不虞道，“如此，你還有什么話說？”

“就是因為我的披風沾了酒，就認為是我對衛三郎君下藥？我為何要對他下藥？”趙葉蓁反問道。

“你，定是你思慕于他！”鶯聲努力去想夫人教給她的東西，奈何說的越多越錯，人在著急的時候，是會忘記一切邏輯的。

真感謝衛氏給她的是一個這樣的對手。

“既是我思慕于他，我又怎會知道今日他會來此處，又為何會是你搶了我的斗篷這才遇見衛三公子？”

人群中的聲音漸漸低下去，衛相國也察覺到不妥。

“我，我如何得知！總之這蠱蟲是你衣服上的，怎么你也跑不脫！”鶯聲一下子明白這事不能細說，又急又氣，干脆破罐子破摔。

“趙家丫頭，她說的也是，你應當給我個解釋。”

解釋？

趙葉蓁好笑。

“衛相國真要借此事給晚輩定罪？我不過十二歲，離及笄還早得很，何必急著給自己找夫家。”

衛相國約莫是此時想起自己孫子的特殊愛好，也有些摸不準了。

難道不是這丫頭？三郎怎么會無事跑到這么偏僻的地方來？

正在此時派去給衛三郎診治的大夫過來，低聲在衛相國耳邊耳語。

“果真是相思引！三郎體內有蠱蟲！你還有什么話說！”

趙葉蓁突然紅了眼眶，淚盈于睫欲落不落的樣子，看著就委屈。

“真的不是我.......”

到底年紀還小，這么不經嚇。

衛氏在一邊竊喜。

最好給她嚇得無話可說，坐實了罪名。

“蓁蓁，這怎么也是你外祖父，你就實話說了吧，外祖父會原諒你的！娘親給你擔保還不成嗎？”

衛相國對自己這個女兒很是滿意，極有眼力見，只是對庶女太過心善。

“母親，別人不知道，你怎的，怎的.......我因先天體弱，到如今都還沒來葵水！”

這一次人群是真的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