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羅披散著的頭發,遮住了她緊閉著的雙眼,讓倫看不清她的臉,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腦海里響起倫清朗的聲音,讓亞羅倏時睜開眼,她抬頭起,向著倫揚起一個放心的笑容,“倫,你先離開,我還有東西沒收拾好,快走吧?!?
絕對不能連累倫,不能讓他發現她的不對勁,否則,面對死亡的很有可能是兩個人。
“真的不需要我的幫忙嗎?”他怎么總感覺到亞羅有些怪怪的。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快走吧,不然等一下我可要跟你擠大門了。”亞羅的笑容更大,垂下的眼眸,讓人看不清楚她此時的神情。
“嗯,那好,你收拾快點,等會,我在門口接應你,幸虧教授及時告訴我們,否則后果可真的不堪設想。”
“好啦,好啦,快走吧。”
邁開腳步走了幾走,倫回頭看著亞羅,柜再次確認的道,“你真的不需要我幫你?”
亞羅像趕蒼蠅一樣,向倫擺了擺手,“快滾吧,別像個八婆一樣,嘰嘰喳喳的?!?
“好啦,我走就是了?!卑琢藖喠_一眼,倫扭頭就離開了。
低頭苦笑一下,短短的幾分鐘控制自己不要倒下,卻讓自己的身體消耗了太多的力氣,疲憊與睡意相加下,讓她的額頭布滿了冷汗,伸手抹掉快要滴到眼睛里的汗水,她極力的邁開每一個腳步。
看來,她真的會死在這里,現在的每一步對她而已是多么的艱難,猶如腳上扣著千斤重的鐵圈一般,無法動彈。
吃盡奶力的硬使自己睜開眼皮,她腳上一個躊躇,跌倒在地上,額頭不小心磕到了桌邊,潔白的額頭頓時印出一片紅印。
絕望,不甘,沮喪,這些情緒都統統在她的心里發醇著,她真的要死在這里嗎?不甘啊,她雖胸無大志,懶得要命,但她至少對生活還有著期望,她真的不甘就這么樣死了,她還有大好的青春沒揮霍掉,怎么能就這樣的死去,她不能死,她絕對不能死,即使只剩下一絲的氣息,她也要走出這個大門。
已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亞羅趴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往前爬,眼皮猶如千錘重的慢慢合起來,她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
不行,她不能這樣的死去。
眼再次如千錘般重強制地睜開起來,手無力的抓著椅子的腳,使勁的往前爬。
地上印著一絲絲的血跡,那是身子被磨破而流出來的血,手也同樣的被不明物體扎著流出來血,往后看,看到的是點點滴滴形成的血路,刺目得很。
“哐當!”玻璃破碎的聲音夾著腦袋重重垂在地上的聲音。
最終她還是支撐不下去。
“噼噼啦啦!”接著是電線走電的聲音。
桌子上的水杯,因亞羅拉著椅子而撞到了桌子上,放在桌子上裝著水的杯子,頓時摔落在地上,水灑在了電線上。
電線走電瞬時蔓延到了四處,四處的電線都響著“噼噼啦啦!”的聲音。
電線損壞,研究室樓下也響起來爆炸的聲音,一幢四層高的樓,開始搖晃著,仿佛只要一瞬間就要倒塌。
“啪!”焰火四起,周圍都被火包圍著。
研究室因電線走電,所有的機器也開始爆炸。
由小到大,瞬間“啪啦!”火光朝天,極大的爆炸聲在天空中響起。
烈火中,隱約中看到躺在地上的亞羅,在一眨眼,瞬間消失了。
命運,在這一刻,開始重寫。
蕭蕭幾聲,夜里柳葉飄起,曾幾有人欣賞著夜里的景色。
冬季的天很冷,幾乎冷到讓人蓋著被人還嫌冷,房外屋頂,四處都布滿了白雪,清澈地湖水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今天的夜沒有白雪,卻下著輕微的小雨,小雨如絲,緩緩地落在地上。
寒夜,大多人都早早的熄燈,蓋著暖和的被著睡覺。
柳樹下,躺著一位長相清秀的長發女孩,因夜太冷,又下著小雨,微濕的頭發,顯得她有多么狼狽,臉蒼白得無一絲血色,小小的薄唇也被凍得青紫一片,身體卷縮著,手腳抱在一起,青紫的唇瓣被凍得發抖著,身體也隨著發抖了起來。
女孩皺著眉頭,像是被什么困擾著一樣,眼皮微微動著,卻又睜不開來。
好冷,好冷!
好冷,真的好冷,她的被子呢?她可愛暖和的被子呢?被子,被子。
女孩像是被什么附了身子一般,身子自動地挪動著,雙眼依然緊閉著,她慢慢地往前方爬去。
被子,她要被子。
似乎有什么信念支撐著她一樣,她一小下一小下的挪動著身體,每一碰到冰冷的雨水時,她的身體就每顫一次。
爬到檻兒,碰到了四四方方的東西,她的手像被施了魔力一樣,向前推了一下。
那是一扇門,門沒有關,她輕輕一推就被打開了。
她的手隨處摸了一下,而摸到的卻是空氣,垂下了手,她繼續往前爬去。
夜里灰暗,什么都看不到。
沙沙的風吹聲,柳樹那邊似乎也響聲了一陣怪異的聲音。
那是什么聲音,好似柳葉搖動的聲音。
一個黑影飛過,半空中,可以模糊看到一個黑影懷里抱著一個東西。
那個東西,看起來好像一個人形。
一閃眼,黑影的腳輕點著柳樹上的柳枝,飛速地消失沒了。
爬進屋子里,干凈沒有冰冷的水,讓她皺緊的眉頭稍微地松懈,但地上傳來的寒冷,仍讓她抿緊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