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還交了一張寫有她名字的銀行卡和幾樣樂器給她,說那是南哥身前的全部家當,彌留時,托菲菲一定要轉交給她的。
韓茜兒由菲菲領著來到南哥的墳前,恭敬的擺上一束黃菊花后,終于忍不住放聲痛哭……
韓茜兒的心里鮮血直流。如果說,她和南哥之間淡然分手,甚至真的是被南哥拋棄,那種痛她也許能夠忍受。但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為了救自己,在眼面前一點一點的流失生命,自己卻什么也不能做,這種痛,讓韓茜兒的心感到有千萬猛虎在撕咬,撕得支離破碎,痛徹心扉。
韓茜兒回家和韓冥九大吵了一架,為的是:如果老爸不去逼魯浩南,也許他會采取另一種方式和自己說分手,就不會發生意外。
收拾了一些衣物裝進自己的大包,將南哥的遺物通通都塞進包包,韓茜兒賭氣搬進了醫院宿舍。
夏季初,強大的臺風襲擊了臺灣。醫院接到通知,韓茜兒隨醫療隊和十多輛滿載醫療器具及藥品的急救車一起進駐災區。
十多輛急救車被分布在幾個醫療點,不斷送來的傷患令醫務人員分身乏術。韓茜兒忙完手上的不知第幾個傷患,主任見她確實是很累了,心疼的讓她先到急救車里去歇會兒。
走上急救車,皺著眉動動僵硬的脖子,疲憊的把頭靠在自己的大包包上。突然,外面吹起了大風,急救車劇烈的搖晃起來,韓茜兒感到天旋地轉,一道強烈的金光刺得她睜不開眼。
“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驚醒了睡在地上的韓茜兒。
絲絲的涼意令她不由得抱緊了雙肩,詫異的看了看四周,美目不禁愈睜愈大。
自己孤零零的睡在一個體積不算很大的山洞里,幾步之外有一輛急救車,車的后箱門是開著的,透過洞口射進來的陽光,能看到車箱里仍然完好無損的救援物資和自己的大包包。
“這是怎么回事?”
記得自己是剛上急救車躺下休息,就吹起了一陣大風,然后,車窗里透過一片強烈的金光,自己只不過閉了閉眼,躲避那道刺眼的光茫,一睜開眼,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到了這個山洞里啊?
恩?難道是剛才吹的臺風遠遠超過了預警級別?不然怎么會把自己連人帶車的吹到這山洞里來了?
韓茜兒感覺到渾身酸疼,趕緊摸摸身上查看有沒有受傷的地方,身上的服飾更是驚得她掉了下巴。
灰色的粗布,剪裁是只有電視上才能看到的古裝,而且竟然還是男裝。
頭發被高高的束在頭頂,還飄著一條灰色的帶子。順手帶下的一根頭發,也不是原來的黃色大波浪了,而是又黑又亮的直發。
腳上的名牌高跟涼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白布長襪,和一雙半成新舊的黑色寬口布鞋,從上到下,完全像個在拍古裝戲的男演員。
“我靠,誰能告訴我,現在到底是什么狀況啊?”
發泄似的朝著洞頂大喊了一聲。當然,沒有人回答她。
“喂!有人嗎?誰在這里拍戲啊?喂!導演。”
山洞里只有空洞的回音,和滴答滴答的滴水聲。韓茜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詫異的抬手摸了摸唇邊……還好,沒有長胡須。
再打量車里的狀況,所有的救援物資和設備不但完好無損,而且像來這里之前一樣,擺放整齊,那為什么自己就會莫名其妙的變成這樣了呢?
放在車上的手機沒有接收信號,筆記本也沒有網絡,現在,連撥打生命線的電話號碼求救,都成為了奢望。
韓茜兒敲了敲小腦袋,無奈的嘆了口氣,爬到車上從自己的大包包里找出一支煙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后,轉身走出洞口。
云來山更佳。
云去山如畫。
山因云晦明。
云共山高下。
踩在腳下的是一座很高的山,山頂籠罩在云霧之中,這個山洞剛好在云霧的邊沿,云霧縹緲,自己仿佛置身在仙境之中。
眼前除了郁郁蔥蔥的植被,和不遠處一條直通山腳的羊腸小道外,根本就沒看到有什么拍戲的劇組,而且有哪個劇組會用現代的急救車來拍古裝戲呢?
那……車子又是怎么進到山洞里來的呢?洞口好象沒那么大啊?
“嚯!我的天啦!”
自己該不會是中了大獎,像別人所說的那樣……穿越了吧?
“啊……”韓茜兒仰天大叫,叫聲在重山峻嶺中回蕩。
韓茜兒頹廢坐下身,大腦里一片空白,茫然的再次環視四周。
“媽的。什么地方不好穿,偏偏把我穿到這里來。”
狠狠的吸了幾口煙,然后站起身踩滅丟在地上的煙頭。
“哎,管他是什么狀況呢?先下山找人問問清楚再說,總不能在這里等著喂老虎吧。”
心里一想到山上會有野獸,韓茜兒的背脊上感到一陣陣的涼意蔓延開來,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心里有了打算,韓茜兒迅速的鉆進車里,抓起自己的包包,檢查好應該要帶的物品,轉身順著山路朝山下走去。
山路又窄又險。韓茜兒找來一根比較結實的樹枝當做拐杖,一手扶著肩上又笨又大的包包,一手撐著拐杖,艱難的行走在羊腸小道上。
夕陽西下,韓茜兒遠遠的可以看到山腳有幾間小木屋了,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肩上的包越來越重,幸好一路上沒碰到什么吃人的東西,要不然……
快到山腳時,幾個打扮和自己差不多的壯漢沿著山路迎面走來,韓茜兒臉上頓時笑花綻放,精神一振,趕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