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子，喜歡就去追啊。別猶豫！”龐德擦在芮睿耳邊說，看見芮子回頭來看他，繼續說下半句，“猶豫著猶豫著就不喜歡了。”

“去你的，一邊呆著去。”芮睿覷了龐德一眼，余光瞥見對面已經順利拿到球，推了龐德一把，“看球！”

龐德“啊”一聲，球飛來撞上他的后背。

芮睿露出賤兮兮的笑容，“球又回來了。”球彈出龐德后背，拐進芮睿手里。

姜曉蹲在跑道邊，往外扯著卡在排水孔里的塑料包裝紙，聽著從籃球場順風飄來的男孩子的呼喝，女孩子的私語。

突然就累了，看著那么多堵塞的排水孔，不想管它們了。

于是走到垃圾桶傍邊扔掉手里的，去廁所洗干凈手，順著跑道往回走，走完大半圈后就能清楚地看到籃球場了。繞個遠路，走快一些。

龐德都做好了準備接球的動作，結果芮睿這小子一聲不吭地自己來了個高難度投球，還投中了。如此風騷之姿，有故意賣弄之嫌。這小子投完球后還有意無意往旁邊瞟，哼。

果然，龐德順著芮睿的余光線路看到被圍欄阻隔的姑娘。姑娘站上小臺階，手抓著欄桿，往這邊探頭，哈。

以后這倆人成了，龐德想，他就是他們的見證人啊，嘿。

哥們里不知誰喊了一句“快下課了。”芮睿看表，還剩三分鐘，“不打了，歇歇吧。”

出一身汗后感覺，陽光都變暖了。

姜曉趴在跑到周圍的欄桿上，遠遠地看著籃球場上的男生們，其中最扎眼的那個甩甩額前的短劉海，像是要揮發掉頭皮里冒出來的蒸騰的汗意。

龐德繞到正在甩頭發的芮睿身邊，覺得自己有必要推兄弟一把，老這么耽誤這也不是個事兒啊，耽誤著耽誤著別再真不喜歡樓。“不去要個QQ嗎？現在時間正好，姑娘也在那杵著呢。”

“要！”

“當斷不斷，事后必悔......啊？”

“我就去了，兄弟。”芮睿拍拍龐德的肩，大步走向眼中人。

“同學，我能加你QQ嗎？”姜曉聽到意中人對她說，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清晰。前所未有的近距離，她第一次看清了他眼角的小痣。身體與身體挨得近，她突然的暖意不知是他身上的熱氣暈染還是她內心的暴躁跳動。

“哦。”姜曉點頭，緩慢地背出一串數字。

芮睿凝重地點頭。

體育老師適時吹響集合的哨子。

“再見。”他們說。

龐德遠遠看著他們相互點頭，然后擦肩而過。他拋了拋手里的籃球，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