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云沒說什么，畢竟是家宴。手上的筷子給江姨娘夾菜。

江姨娘面頰紅潤的小口小口咬著，她是白青云新納的小妾，肚子也是爭氣，才兩個(gè)月就懷上了。

白府白賦文白凡，如果肚子里的是個(gè)男孩，恐怕地位是最高的了，除了白夫人，現(xiàn)在她就是白府最不能惹的人。

倏然，張羅嘉面帶陰戾氣踏進(jìn)來了，入座。

眼角的余光瞥了鳳千雪一眼，鳳千雪夾菜的筷子抖了一下。

“喲，怎么？好大架子呀，這么晚才來。”白夫人沒好氣的說。

“唉呀，這沒什么的，他畢竟還小。”江姨娘甜甜的說，小巧玲瓏的樣子特別討喜。

“舅舅，”張羅嘉無視白夫人。“什么時(shí)候這種女人也可以堂而皇之地指責(zé)我了。”眼神凜冽的一掃。

“你什么意思！”白夫人瞪著張羅嘉，手揚(yáng)起著。她何時(shí)受過這樣氣。

孟姨娘連忙攔住她，不讓她發(fā)揮。

但是白夫人的一巴掌卻甩到孟姨娘臉上。

孟姨娘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臉，沉默了。

白楚辭看著自己母親的窩囊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便在扶孟姨娘的時(shí)候冷聲沉默。

“夠了，”白青云剛想說這句話的時(shí)候。鳳千雪卻在他之前先說了。眾人的視線便看向她起來。

“唉呀。”鳳千雪眨眨眼。不好意思的說。

“對不起呀，我剛才只是想到我姑姑的事，才吼出來。”

“發(fā)什么神經(jīng)？！”白夫人罵道。

“嗯，我就是有點(diǎn)神經(jīng)，遺傳姑姑的。”鳳千雪嘆了口氣。

“我姑姑仗著自己娘家不錯(cuò)，像神經(jīng)病一樣在婆家撒潑，語氣尖酸刻薄還無禮取鬧，最后啊，被我姑父攆出家門，孤獨(dú)死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

白夫人面色鐵青的問。誰都知道她在暗示如果她再無禮取鬧，男人遲早就會(huì)拋棄她的。

“沒什么呀，只是想到我姑姑的事，說一下而已啊。”鳳千雪啃著雞塊道，白夫人以前陷害她的事她都沒追究。以前看她還有些英氣，如今都被煩躁消磨光了。

白夫人仿佛吃了顆石頭似的。終是坐下去了，一聲不吭。

孟姨娘被女兒弄疼了，心情不好，目光呆滯的舀著湯。

鳳千雪拉扯身后綠袖的衣袖。綠袖立即低頭，鳳千雪伏在她耳邊說了句話。綠袖就走了。

白青云見消停了，說便道。

“行了，好好吃飯。”

張羅嘉本來看到白府的這些女人就想起了張府的人，心情就煩躁。看到鳳千雪止住了吵鬧。就多看了她一眼。

“舅舅，你口味奇特啊。”張羅嘉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

雖然鳳千雪不想和張羅嘉說話，但鳳千雪覺得有必要為白青云的品味說句公道話。便道。

“我是義父的女兒。”

“......”江姨娘和你一樣大好不好，張羅嘉有些尷尬，戾氣卻少了幾分。

白賦文拿勺子的手頓了一下，然后塞進(jìn)白凡的嘴里。

白凡看著她們說話沒意思，轉(zhuǎn)而坐在白賦文的懷里要睡覺。

綠袖這時(shí)進(jìn)來了，遞給鳳千雪冰袋。

鳳千雪便給孟姨娘。

“敷在臉上，腫的地方一會(huì)就下去了。”

孟姨娘拿著冰涼的冰袋，想起了小時(shí)候的白楚辭，眼眶濕潤了，但怕白楚辭不開心，眼淚硬生生逼了回去。

鳳千雪又繼續(xù)啃著雞塊，心想，張羅嘉還好沒發(fā)現(xiàn)自己。總算逃過一劫。真是觸目驚心。

到底是自己虧欠他的，鳳千雪說不愧疚就是在騙人。他真的讓人心疼。鳳千雪偷看一眼眼神空洞森然的他，與以前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