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千雪透過窗看著君無殤的位置。

“顧娘，我餓了。”

“你這丫頭，這個(gè)時(shí)候到是肚子餓了。我讓人給你煲粥。”顧娘嗤笑起來。

“不用了。”鳳千雪拉住顧娘的袖子。

“我就要走了。”她垂下眼，拿起琴。

顧娘不語，不舍的看著鳳千雪。

鳳千雪拂上琴弦，眉目專注，剛剛她彈的那一曲《相思》是所有藝伎都會彈的，無神無韻。

而這一曲，是她在詩文中自行摸索創(chuàng)造的，天下唯獨(dú)一曲。

鳳千雪在琴弦上撥弄，琴聲似空谷傳響，越過連綿山脈激蕩起千層水波。而又婉轉(zhuǎn)低語，似大大小小的水滴升騰到空中又沒入清澈的水渦之中。

樓下的人被這蕭殺而又清明的琴聲吸引，都驀然抬起頭。

君無殤將抵到嘴邊的茶杯微頓，也向上打量了一下。

雕花紙窗開了一半，只見一玉人露出嫩藕般的脖頸，尖尖的下巴；眼里似水潭一樣波瀾不驚而又折射出水滴般的通透。

鳳千雪眼微朝下望去，便撞進(jìn)了君無殤打探的眼神。

鳳千雪眼睫微顫，手指在弦上最后一滑，奏完便起身關(guān)了窗。

“太子殿下，”江義承看著那窗關(guān)上數(shù)秒才緩過神。

“這個(gè)女人好像是帝都名伎吧?”

“嗯。”君無殤拿起茶杯飲下一口茶。

“大哥，這夜籬倒是好看。不如我們傳她下來玩玩吧。”君笙揚(yáng)起扇子，搖頭笑道。

“可以啊，她倒是個(gè)絕色，剛剛的琴技也是一絕。”江義承拉住身旁的小斯，塞了一錠銀子。

“去請。”

“江義承，別忘了我們來這里是討論什么。”君無殤看向江義承。

“臣知道了，以后絕對不會讓你來此等煙花之地的。太子殿下。”江義承搭上君笙的肩膀，拍了一下君無殤的肩。

君無殤嫌惡的看一眼他，江義承便識趣的收回了手。

“爺，夜姑娘說不方便下來，請你們上去一趟。”片刻后小斯伸出把那一錠銀子遞給江義承。

“有意思，咋們走吧。”君笙跳起來，搖起扇子。

“美人請我們坐坐呢。”

江義承也跟了上去，君無殤只好也跟著他們起了身。

鳳千雪坐在梨花木椅上，面前是放在一把琴。爐子里點(diǎn)燃的上好的檀香，滿屋生香；屏風(fēng)上刻著嬌艷的牡丹花。

君笙推開門進(jìn)來后就挨到鳳千雪旁邊。

鳳千雪鳳眸微張，道：“你們都下去吧。”

幾個(gè)小丫鬟都退了下去。

“公子請離夜籬遠(yuǎn)一些，莫要失了分寸。”她的聲音清清亮亮。

“好，”君笙退了幾步，拿起桌子上一幅畫，瞇眼打量。

江義承也挨著君笙看那幅畫。“琴棋書畫，你是樣樣精通?”

“只是略有耳聞。”

“嘖。”鳳千雪瞳孔微顫，一向無動靜的君無殤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

鳳千雪不懼的目光盯著君無殤，沒有退縮。君無殤心中一悸。

“你說這個(gè)女人給那些權(quán)臣會不會讓他們歸順我?”

“若是利用女人才能鞏固位置，你覺得這樣的人有能力做好君主嘛，太子殿下?”鳳千雪拂下君無殤的手。

“倒是個(gè)聰明伶俐的。”君無殤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