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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赤裸裸的淪陷區

2008年4月25日下午7點,小馮獨自一人坐在廣州火車站寫了隨筆:

我曾經流浪過那個街頭,

黑發飄著眼睛中的迷茫。

我曾經流浪在那個街頭,

人們像落日一樣消失……

而我流落在那個街頭。

黑夜包圍了整個世界,

我留宿在那個街頭。

心中布滿了愁!

愁!

愁……

也許太傷感,也許她自己就活在自畫像里,也許她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這都是也許,都是過去,過去的讓它好好保留,現在的讓她好好把握。

一個人的火車站,沒有人陪,也沒有助理給的備忘錄。更沒有好心情,就開始了剛來廣州的回憶,也想起爸爸第一次送她上學時坐在候車室的溫暖,有爸爸陪著多好。看看一個人的車站,她默默落淚,默默回憶。是的,人是很奇怪的動物,離開過多少次,都沒在等車時想過自己曾經停留的以前。反而放松后會這樣?!腦海中畫面如云。傷感交集……

沒辦法的辦法她又寫日記了。

那個成熟的女人是誰?

眼角多了幾條深深的溝。

那個背影是誰?

多了一幅憂郁。

幾年前天真無知的調皮女孩,

到哪兒去了?

她曾在這傻笑過,

自大過!

妄想過!

失望過!

流浪過!

幾年后又一次站在這兒,

心中怕了!

知道社會的不安感。

知道隨時會上當。

幾年前什么都不知道,

一心記著那個夢想。

回想幾年前的那個調皮自己

當初怎么那么天真?!

就這樣心情不好的進站檢票,上車走了。

躺在臥鋪上,希望一睡醒后就是天水老家。

……

花生、飲料、方便面、礦泉水、瓜子嘞!

花生、飲料、方便面、礦泉水、瓜子嘞!

乘務員熟悉的叫賣聲中小馮醒了,下鋪后給自己沖了杯速溶咖啡。習慣的坐在窗前,安靜的喝完后去洗漱了。廣播里播報。

各位旅客,下一站天水火車站……

小馮動作麻利的給自己化了個禮貌妝,只是把長長的大卷發俏皮的扎在右邊,最顯可人。收拾行李,跟隨人流走出車站。

她忐忑的來到便利店用座機正在給笨笨打電話。這時候有個像豬八戒一樣笨的聲音從右側邊傳來。

你是馮小姐嗎?

我、是。

(小馮心想,這人真的不會是笨笨吧?聲音都這么笨?)

哦!我帶你去休息!

笨笨隨手就拉走了小馮的行李箱。

小馮緊跟在后面打量著這個熟悉的陌生人,(什么人!真把自己不當外人,說拉人家箱子就拉走了?這么霸道?!)她滿腦子空白,就和笨笨上了剛來的的士。車子在亨利賓館門前停下,還沒等小馮下車站穩,笨笨就自己拉著行李箱進了賓館,笨笨的問服務員還有剩房沒?服務員回答剛好一間雙人房。他還做起住來定了這間,要掏錢時,小馮馬上拒絕了他。(小馮心想這是個什么笨蛋人?也不讓自己按以前的習慣看看房子位置好不,?干凈不?舒心不?)小馮說。

我去看看房子?!

于是他們來到里面,看看很安靜,湊合一晚吧。小馮自己出的錢,笨笨很納悶。房間里兩個人沒了之前的熟悉和默契,也沒了話語。笨笨就笨笨的坐著,小馮拿出榴蓮給笨笨說。

沒什么好帶的。

聽你說阿姨喜歡吃榴蓮。

就拿了一個。

笨笨看見小馮送客的語氣就起身說。

不用,明天你去我家時再拿。

我出去了把房門鎖好!

好好睡一覺。

明早我來接。

就出了門,小馮一個箭步過去兩下鎖好門去洗澡了。坐這么長時間的車,太不舒服,這人還木納的才走。

第二天早上才9點不到,笨笨提著早餐來了。

門鈴響起……

小馮穿好衣服開門。

說請進。

我給你隨便買了點早餐,快吃吧。

笨笨邊說邊坐在床頭。

謝謝!

小馮接過早餐看看,吃了一口,很不好吃。

可她習慣說謊話。

很好吃。

可能是她坐車原因。

沒胃口。

早餐丟一邊忙整理衣物了,完畢笨笨又自覺的拉起行李箱開門走在小馮前面。小馮心想,這個滿臉痘痘的臭男人,那來的自信?那來的膽子?那來的權利?這么霸道的拉起自己的箱子就當自己的一樣?從來都是別人禮貌的先請示小馮可不可以?這個人到好,干什么都像給自己多年的老婆干一樣。

就幾分鐘時間車子停了下來,估計是到他家了。笨笨依然拉著小馮的行李箱,自豪的走在小馮前面。小馮一直不敢正面看他,接下來有機會可以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了,小馮借故自己拉箱子,可他說馬上就到。終于在一棟又舊又老又亂的房子前停下,上了2樓。他熟練的用鑰匙打開房門,小馮走進來。唉!奇怪怎么沒人?他父母怎么不在?不會有什么事吧?他想干嘛?心里慌張的猜測著。

請坐!家里就我們,我爸媽估計出去遛彎兒了。笨笨有意解釋到。

房子里安靜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是尷尬,還是因為只有兩個未曾謀面的戀人出自不好意思的空白?實在沒話題的情況下笨笨為小馮打開了電腦說:

你來上網吧!

我在這先忙會工作。

好的……

小馮無奈的說到。

一邊笨笨在作2008年勘察隊外出借款預算報表,就在一個小小的茶幾上。小到爬在上面做賬就無法看到桌子的原型。

而背對面就是在門口電腦桌上處理郵件,匯報小申見到笨笨情況的小馮。畫面中,小馮就怕笨笨看到她和小申的對話。而笨笨有意無意的回頭看小馮在做什么?_?時間過去一個小時后,笨笨再也沒心思做賬,起身看看電腦桌面尋問到:

你餓不餓?

想吃什么?

冰箱里有露露,和其他飲料……

我不餓,我想喝露露。

小馮邊說邊敲打著鍵盤,頭都不抬的那么專注于郵件處理。

其實小馮心思那有在處理郵件上,像每個小年輕一樣,期待對方的柔情似水的約會。能帶她出去玩會,能像電影里的情節一樣,去騎自行車兜兜風……幻想的情景一幕幕在小馮的腦海中排山倒海時。一陣溫柔的敲門聲驚醒了小馮。

只聽笨笨開門后說到:

媽你回來了,我爸呢?

小馮從酒店回來了,在上網。他媽媽隨口說到:你爸還在外面玩。

還沒等小馮做好思想準備,他媽媽面帶慈祥微笑出現在她面前。

阿姨好,小馮靦腆的問候了一聲。

笨笨媽媽高興的樣子像得了金元寶,關心的問:

還沒吃飯吧?

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路上累壞了……

天知道笨笨媽媽那么高興的樣子,讓小馮更不好意思了。

這是在小馮人生中第一次和婆婆那么親熱而激動的接觸,也是最后一次。

小馮習慣性的沉默了,但心里比見笨笨還激動,他媽媽怎么這么喜歡我?他媽媽人真漂亮……如果笨笨有他媽媽那么均勻的身材就好了。那怕就好他媽媽那么高……小馮有點看不上笨笨的外形。因為笨笨整個人不協調:

個子不高,一米六五。胳膊比正常人短5厘米,腿也是,滿臉痘痘不說。還帶一副超級厚的近視眼鏡,一雙鞋磨得一內測薄,外側厚。身穿十七歲時候的白色夾克衫,非常老土的牛仔褲。說話吐字大舌頭,不是很清楚對于普通話標準的小馮來說。這個人除了善良,老實一無是處。

然而他的媽媽精神抖擻,面目清秀。一米五五的個頭,濃眉大眼,紅唇。瓜子臉,胖瘦剛好。一件土黃色黑色相兼的休閑馬甲,一條帶有熨斗燙的筆直的黑色西褲。腳穿咖色尖頭坡跟鞋,右手無名指上有只纏繞了紅色細線的金戒指,估計是太大了才用紅線圍繞而讓其不至于容易脫落。這個看是溫柔,慈祥的婆婆其實非常精明,能干,殷明,果斷,決絕,天真,而多手段。(今天四月初四,我生日。這么多年,我沒給自己過個像樣的生日,沒有像樣的生日禮物。而把心思都用在家庭和親人身上了,以往生日之前,我都給母親買好了禮物,生日時紀念母親的災難日。太孤單了,母親也從沒給我在生日時有禮物。今年我自己在今天特意又面對過去的生活,希望我像日出??,那么調皮,激情四射,永無止境。這也許是我最好的禮物,我已經想好,今天沒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也沒必要期盼有人記得。吃完中飯,去買一雙舒服的鞋子。因為我沒夏天的皮鞋穿,只要舒服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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