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后院涼臺上,月光悄悄撒著,微風也睡去,十三姨坐著修理手上的蓮花燈,一旁還有打下手的大成。
“這四個蓮花燈雖小,但是在這里放著是真亮,你去哪里學的手藝,做出這樣的東西?”大成說。
“那是,這樣的好東西,一個就等于照亮八方,我一定要學會制作方法,以后放家里省了不少蠟燭。”十三姨邊說便偷偷看向一旁的大成,“你是不是真的很在意那個玉竹?”
大成像是突然被說了心事,但還是嘴犟道:“沒有的事。”
“真的沒有?”十三姨盯著大成。
打心里也不想撒謊,大成點了點頭:“確實覺得有些遺憾,不管你當時買這個玉竹是什么心理,但是畢竟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丟了,確實覺得很可惜。”
“你啊,當初我就是因為你重感情才喜歡你的,但是這個也是你的缺點。”十三姨說道。
“我也知道,但是想改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改過來的。”大成說道。
“那就不改,重感情的人好。”十三姨說道,“當時剛接觸你的時候以為你就是個書呆子,偶爾和我那大外甥一樣嘴欠,畢竟你是講評書的,我那時還以為你是個嘮叨老爺爺呢。”
“后來呢,你是不是改觀了。”大成好奇問道。
“后來才知道,嘮叨老爺爺是何掌柜,而你,竟然會武功。”十三姨想起和大成定情的時候,那時自己從紅葉鎮回京沒幾天,大成正巧來京城參加一個評書交流會。
“那天晚上,真的,天黑的不像樣,我燈里的蠟燭啊,就最后一點了。”十三姨說。
“你也是的,大晚上經常一個人出門,又沒武功,也不怕被壞人盯上。”大成說道。
“那不就被你盯上了。”十三姨笑道。
“你還說呢,你說你那走路姿勢,貓著腰,小心翼翼的走著,我還以為你是怕驚動了要去偷盜的人家呢?”大成一想起那晚的場景,便覺得好笑,“而且,好巧不巧你那晚還穿著黑色衣服。”
“那不是黑色,我再說一遍,是墨綠色,深墨綠色,你看不清楚就怪我,還有,為什么貓著腰,不就燈籠有些不嚴實了,怕風把蠟燭吹滅了嗎。”十三姨瞪了大成一眼,“一個姑娘你都能下手。”
大成不好意思了:“我真不知道,你那天晚上,你說一身那樣的衣服,貓著腰,又裝扮的有些中性,況且,那段時間不是說什么一品大員家的東西被偷鬧得風風雨雨的嘛。”
十三姨真是郁悶死了,說:“真的,我從來沒沒被人擒拿過,就只有你。而且,街坊流言蜚語的能信嗎,那一品大員就是夫人和小妾吵架了,夫人一氣之下把家里所有值錢東西都當了在外置了自己的私宅,謊稱東西丟了,你都不去查查。”
“擒拿你的事,我當場就道歉了,真的,你們女生就是愛記仇,你這事真的說了很多遍了,每次一說,我都覺得錢包要遭殃。”大成說道,想著自己只要是聽十三姨抱怨那事,自己就要張羅著買好東西哄。
“怎么了,心疼錢?哄女朋友花的錢不算冤枉!”十三姨生氣說道。
“心疼什么,賺錢不就是給心愛的人花的,最近理財賺了不少這也都是靠你,我都想了,以后咱們成親了,錢都歸你管,我就專心賺錢。”大成說完,摟住十三姨,“有時我會犯糊涂,幸虧有你在,不然,我真的分不清黑白。”
“分不清多好,就是因為那晚分不清,咱們不就在一起了,你在京城那幾天,天天晚上當我的護衛,這感覺真好。”十三姨說著,突然坐起來,盯著大成說:“但是,你以后,不能出現這樣認不清人的事了,我可不想以后多個‘好妹妹’。”
“不能,這事不會的,我和你保證,我一心對你,不會有其他人。”大成承諾道。
“這還差不多。”十三姨開心說道,其實她閱人無數,自己能看出大成是什么樣的人,他這人雖然有時候嘴巴損,但絕不會用在自己身上,有大男子氣概,但對于自己來講,照顧的算是無微不至了,要說缺點,那就是愛看書了。
“哎,你為什么這么愛看書啊?”十三姨問。
“就像你喜歡看賬本一樣,都是職業病,小時候師傅就告訴我,多讀書準沒錯,以前自己不管有多少錢,哪怕最后只有一文錢,我都會買上一本破爛的書,只要能看,我就看,書里總共有能教人的東西。”大成說道。
“那你最近這么愛看話本,這也能教人?”十三姨問。
“那是,豐富生活啊。”大成說著,從懷里拿出一件東西給了十三姨。
“這是什么?”十三姨看著大成給的東西,一本破破爛爛的舊書,翻來翻去沒什么新穎之處。
“這是我的精神支柱,人生中第一本關于評書教學的書,只要是我累了心情不好了,看看它,我就什么煩心事都沒了。”大成說。
“那你給我干什么?我可沒什么煩心事。”十三姨說道。
“這給你了,以后我覺得自己應該有更好的解壓方式了。”大成說。
“什么解壓方式?”
“就是想想你啊。”大成難得說出這么肉麻的話,摟著十三姨,生怕對方看出自己的羞澀。
“那我還是治病良藥了啊。”十三姨聽的心花怒放,“但我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有煩心事,而且,你以后不管什么時候都要想起我。只是這時候才想我,那未免太少了。”
“好。”大成說,“但還是抱歉,丟了玉竹。”
“你看你,又說這個!別想了,來給你這個。”十三姨也拿出了一個東西,“玉竹其實也是隨手求的,但這個確實是我費心買的。”。
大成接過來,一看,是一個小小的金子打成的小蠟燭掛件。
“要不是那晚為了護住燭火,我還不能得了你這個‘大護衛’,這個,就是我真正送你的第一份禮物了!你可要收好。”十三姨說。
大成看看那金閃閃的小蠟燭,開心地說:“行!”
二人親昵的摟在一起,卻不知,二樓的幾個人邊在樓上品茶,邊偷偷看著這倆人膩歪。
“看來咱們酒樓要辦喜事了。”何掌柜講道。
“喜宴我拿手,哎,秦啊,你勒褲腰帶干什么?”燒餅正說著看著秦小爺使勁勒衣服。
“勒緊褲腰帶。”秦小爺說,“該準備份子錢了,本來沒想著成親,現在想想,還是要結,不然這份子錢都回不來。”
何、餅:“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