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沒有盡責守護好主帥,這是其一,其二……其二是屬下在戰場上特立孤行,更……更假傳軍令!”
“假傳軍令?這罪倒是不輕,你可要細說來聽聽了!”辜陌白亦是皺緊了眉頭,這可是殺頭大罪啊,這梨畫怎么能如此胡來呢?更甚者是在戰場上假傳軍令!
于是,梨畫將戰場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辜陌白,而這些內情是戰場上眾位將士所不知的,將士們看到的那個版本是梨畫受到主帥的指示而立了大功,內情卻是梨畫擅自作主,雖然立了戰功,可卻難脫“假傳軍令”的重罪。
“此事確實不好辦,而且此事應該由鄒將軍處置,本王雖有心護你,卻不能干預!”
看著梨畫小臉的失望,辜陌白還真是受不了,不由自主的心疼起來,開口說道,“本王倒有一計可供你參詳”接著他看到了梨畫眼中閃過的晶亮,莫名的令他心頭顫動。
“不如你且去主動請罪!鄒將軍雖然治軍嚴明,但不是個不通情理之人!只要你主動請罪,說不定他會從輕發落!”而且以你剛立下大功的表現,如果此時問你的罪,恐難安撫軍心。后面的句辜陌白沒有說,但他覺得梨畫應該懂!
“主動請罪?”這行得通么?他對鄒衛并不算了解,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過這一關。
但是以他對辜陌白的了解,辜陌白對自己很是賞識,他以為只要自己向辜陌白認罪,再讓他在鄒衛那里說點話,事情就會過了,可沒想到他竟將問題又踢給了鄒衛……
鄒衛的軍帳內,鄒衛在一個時辰前已經轉醒,而辜陌白側坐于床前的椅子上。兩人都在思考,各懷心事!
“你對此事如何看法?”辜陌白問。
他知道鄒衛的為人處事,縱使自己再喜歡梨畫這孩子,也不能壞了他的規矩。他也明白梨畫主動跟他說的用意,但此事,他確實不好插手。
“假傳軍令,那可是大罪!”鄒衛抿嘴,臉色依然蒼白,他現在需要休養,但是梨畫的事情他不能放任不管。此事雖然情有可緣,而且他也因此立了大功,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但是不得不說,梨畫確實有讓人震驚的能耐!”有誰會想得到,最后的勝利是由一個初次上戰場的小男孩子促成的呢?他的行為,他的思想,完全不是一個小孩會有的,很多時候他都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妒忌他呢,那樣的才情,那樣的胸襟,是無人可比擬的。
再說他初次上戰場打仗,不但沒有退縮,沒有死于戰場,還能鎮定自若的想出如此妙計促成最后的勝利。怕是連戰場老將也未必有這樣的膽識吧!
或是說他初生牛犢不畏虎,因為什么都不怕,就有著那么一骨子傲氣和沖勁,所以在戰場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王爺看來是要定這孩子了?”
“怎么,你也打這孩子的主意?你不是不相信他?”
“那是以前。”
“看來你已經找到那個真正的奸細了!”
“不錯,是莫中仕,已經被梨畫殺死在戰場上了!想不到他跟在我身邊幾年,我竟然沒有發現!”鄒衛是痛心的,畢竟莫中仕是自己精心培養出來為數不多的將士。
“稟主帥,梨中仕跪于軍帳之外,他說有事求見!”
跪這樣的字眼進入了辜陌白和鄒衛耳中!辜陌白急忙出了營帳讓梨畫進來,還特意吩咐門將不得讓人打擾!
軍帳中靜得嚇人,辜陌白坐于圓桌飲茶,鄒衛依然躺在床上,梨畫則跪在床前。
那瘦弱的背影,吊掛在脖子上的手,看得辜陌白一陣陣莫明的心疼。埋怨的眼神投向鄒衛,后者卻視而不見。
梨畫知道鄒衛并沒有睡著,而且他在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但他不敢抬頭看向床的方向。而且他深知自己因戰受傷,如果帶著傷來請罪,說不定鄒衛會酌情處置,但若是等傷好再來那就另當別論了。
“鄒將軍,既然梨中仕前來請罪,你至少說點什么呀!”辜陌白本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但看到梨畫那清弱又帶傷的背影,他實在于心不忍,莫名的急燥占滿心田。
“梨中仕,此事你也知道可大可小,如今你也因此立了大功,本將本不應該罰你,且此事只有我等三人知曉,但若是此次不罰,怕你日后氣勢漸長,再不把本將軍及軍紀放在眼里,因此,你自行去刑房領二十大板吧!”
二十大板在軍營里算是輕的了,對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來說算不了什么,但是以梨畫那受了傷的身體……
“謝主帥!”
梨畫在心中叨叨念,啥時候自己也這么表里不一了,明明人家罰自己去領板子,還得對著人家說謝謝……但他也知道自己犯了怎樣的大錯,雖然情有可緣,罰是少不掉的。
回想起當時的沖動,看到柳州成受傷,他便像打了興奮劑的斗雞一樣,無法受控。
“稟王爺,有急書!”門外的侍衛道。
“拿進來!”
一個侍衛呈著書信遞給辜陌白,只見他越看臉色越臭。
“王爺,出什么事兒了?”梨畫走到他身邊,不免關心的問。
“蕭雅公主又跑掉了!”辜陌白幾乎是咬著牙齒說出來的,可想他有多氣。
一只這消息,梨畫自然是理虧的假裝低頭深思,以此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相反的,床上的鄒衛卻出奇的激動,也顧不得身上帶傷,幾步向前搶過辜陌白手上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