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自己也沒有想到可能解決的方法,自然不敢向大家貿然提出。
正在大家苦思之時,五王爺終于將目光定在了梨畫身上。
其實第一日時,五王爺就想聽聽梨畫的想法了,他覺得梨畫雖然話不多,但主意肯定不少。但見他總是面容平靜,豪無波瀾的樣子,又不確定他是否心懷想法。
感受到來自上座方向的目光,梨畫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五王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瞧,若有所思!
梨畫連忙假裝低下頭擺弄硯臺。
“梨中仕,不知你對此事有什么看法?”辜陌白發問。
“嗯……這個嘛,屬下并沒有什么好的方法。”這確實不算什么好的方法,他剛到這里,并不知曉太多軍情,經驗更談不上。只怕說了自己的想法會被他人取笑罷了。
“無防,說來大家參詳參詳!”王爺的話并不是命令或是客套,倒像一種鼓勵。
收到了這樣的鼓勵,梨畫第一次感覺到心頭涌上了一團熱,前所未有的感覺。無關男女之情。
“我,那屬下便說說自己的想法,前幾日,屬下同柳中仕去了解大營周邊布陣之時,也看過邕河,邕河夸度并不是很大,十來米,這就意味著過此河除了用船之外,其實亦可以游渡。如果船渡,必定要找上百條小船,這對一般的陸兵來說其實是沒有必要的,那么就只剩下游泳的方式了,如果在水里放一些東西,使得對方不敢下水便可!”
“放一些東西?此計甚妙,只是要在里面方些什么呢?”劉將軍疑問了,計是好計,可也不是能實行的計啊!
“眾位將軍,梨畫在此想問一句,眾位可怕蛇?”
“這是因人而異的。”
“那如果滿河皆是蛇呢?”
“這……梨中仕的意思是想在河里放養蛇?”
“正是!”
“那可不行,若是放了蛇,我軍如何出征?我軍出征同樣要渡河的。”
“不是說邕河做最后一道防線么?不到必要的時候是不會放蛇進去了,放蛇只為拖延敵軍渡河時間而已。”
“這……鄒主帥,您看……”最后的決定權還是在鄒衛身上。
“此計是可行,但同時亦是險計,如果蛇傷的是我軍士兵,又當如何處置?”鄒衛看向梨畫。
“用硫磺,硫磺是治蛇最管用的東西。”
“那眾將軍還有什么疑問的皆可提出來,令梨中仕一一解答。”
“問題是我們上哪里找那么多蛇?”
“后山,后山叢林中有一條小溪,那附近有許多蛇盤踞。”柳中仕說道,他是最了聊附近地型的人。
“其實屬下覺得除了放蛇之外,還可以修建一座橋,一座會活動的橋!”梨畫本不想語出驚人,但是他覺得放蛇這注意好是好,卻不能達到最佳效果。
對于路橋方面的,他其實并無多大的了解,只是幫父親畫過草圖,現代的父親是一個路橋方面的專家,曾經設計了一座活動的橋,而當時的草圖正是出自他手。對于里面的一些設計雖有不明白,但他可以作出一些修改,以便于作戰而用。比如在橋上設計一些機關之類的,或在橋的這一端建起類似戰壕或別的東西。
隨著梨畫的話而出,他的腦海里一下子涌現許多想法,關于這座橋的。
在場的眾人聽了梨畫之言,猶如天方夜談。“活動的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要他們這些殺場戰將如何信得過這么個毛頭小兒?
個個皆用驚奇的眼光看著他。
接著,梨畫拿出自己所能認識,所能了解的關于“魯班”的天宮絕技,一邊在腦海里設想,一邊講解給在場的人聽。其中還包括了遇敵情境的設想,又從敵軍的立場假設思考。
今天的議事,梨畫不知不覺成了主導,仿佛又回到了十六年前法庭上的場景,一切竟然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那種莫名的優越感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自己這一刻有多么的與眾不同,他只知他腦海里有許多一閃而過的設想,他必須把這些東西說出來,讓大家明白、理解,他將這些東西畫于紙上,以作最終的記錄。
仿佛回到了從前工作狂人的時候,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今天的議事終于結束,梨畫收拾著因自己一時激動而作下的那幾十副草圖。他的手似乎有些輕顫,他終于還是闖禍了。
不想展示自己的才情,偏又忘情的揮灑著自己。他不應該激動,可是剛剛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法庭上,忘記了自己原來是在鏡水國戰營之中。懊惱與后怕盡顯于臉上。
營帳里其他將軍中仕都走光了,只剩下五王爺、鄒衛和他們的隨從,還有梨畫。
鄒衛作為一個將軍,同時又是大軍的主帥,他自然看得出梨畫方才提的方案有多么的令人振奮,方才,隨著梨畫的講解,不少將士慢慢的進入了他的世界里,那么振奮,那么激昂。仿佛一切希望盡在眼前,他是一個很會抓住人心的演講者。能夠讓所有人都進入他建設起來的幻想世界之中。
他真不是個簡單的孩子!
小小的身體里,竟然能發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王爺,將軍,若是無事,屬下先行告退!”
“慢,本王還有話要問!”五王爺從容的來到梨畫面前,眼光緊緊的盯在他身上。
“王爺請問!”
“這件事,你有幾層把握?”他指的是建活動橋一事。
“回王爺,屬下并無把握。”他是一個實際派的人,建橋不是吃飯喝水,想想就能建起來的,里面還有太多他不曾接觸過的東西。所以他不敢把話說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