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狗娃
- 清蒼
- 北邦
- 3320字
- 2017-03-13 00:52:45
白云矮矮,微風拂過,干凈的石板橋,清澈的小溪,簡樸的民屋,隨風而動的楊柳,人來人往的集市。清蒼以北百里,有一小鎮名為:天仙鎮。恰逢十五,集市人山人海。周圍偏遠一點的村民都來趕集,采購用品,或是賣賣山貨。
鎮上唯一的茶館,更是鬧騰,只見臺上說書人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驚木桌上一拍,換手執過折扇。
“話說千年之前獸妖之亂,為禍人間。禍起竟然是上古的四大兇獸窮奇!法力通天!好生了得”又一聲驚木!啪!
“不過半月,死傷數十萬百姓,這時通天峰上清蒼仙人聞之,手持閔天神劍,一人殺入萬千妖獸中,與窮奇斗了三天三夜………”
茶館外,一群孩童圍著一個圈,不時向中間丟石子,吐口水,嬉笑著。圈中站著一男孩,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十二三歲的樣子,那男孩向周圍的孩童也不時做著鬼臉。表情雖不服氣,卻也不反抗。
“狗娃子,狗娃子,野狗生,野狗養,一天到晚跟狗躺……”那群孩童嘴里唱著,嬉笑著。
這時一個老太太走了出來,攆走起哄孩童:“散了,散了,再不走獸妖來,專叼你們這些不聽話的小子!”
孩童們聽后,嬉笑著跑開,嘴里還喊著:“跑啊,獸妖來吃狗娃子了,哈哈哈”
老太端著碗飯,走到小叫花面前,面色慈祥,說道:“拿去吧孩子,不是與你說過嗎?餓了就到我家門口來,家里就我一人,有多的飯菜。”
男孩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碗來對著老太太說道:“我自己有手有腳,可以自己在山上找果子吃,如果不是我娘病了,我才不來鎮上討食。”
老太聽后面露擔憂,說道:“你娘病了?”
沉思后笑了笑,又道:“孩子,你都十幾歲了,那你娘啊,肯定也是年歲太高了。飯里我擱了塊肉,快回去吧。”說完,老太蹣跚著離開了。
茶館里不時傳出叫好聲,說書人抿了口茶水,又講道:“清蒼仙人,將窮奇惡獸鎮壓通天峰上,開宗立派,而后百年,又有法華寺,圣水山莊出現。從此正道昌盛,百姓安居樂業。”
茶樓外男孩聽著說書人的故事。看了看手里飯“糟了,娘還在家里等著呢!”說著,跑開了。
小鎮外,一處破爛的寺廟,門口長滿雜草,男孩端著碗飯,三步并兩步跑進了廟中。
“娘,今天我給你尋了肉,吃了肯定你就有勁了。”男孩邊跑邊喊著。
男孩喘著粗氣將碗放在地上,滿臉笑容說道:“娘,快出來吃。”
廟里寂靜一片,沒有回答聲。環顧廟里除了男孩,空無一人。
這時佛像下的木桌底,緩緩爬出一條野狗來,一身褐毛,沾滿泥土,皮毛也是東一塊,西一塊,眼中無神,不時喘口粗氣。抬頭望了望男孩,接著用爪子將飯碗推到了男孩跟前。
男孩抹了抹嘴,說道:“娘,我在集市上吃了好大一塊肉了,已經飽了。你快吃吧。”這野狗竟好似聽懂了一般,無力的爬到碗前,吃了起來。
夜深,廟外狂風大作,吹的廟前大樹左搖右擺,一人一狗蜷縮在佛前的桌下,相互依偎。男孩抱著狗,不時輕撫著狗背。面前的飯碗還剩了大半碗。
這時一個身影閃進了廟中,一手撐著佛前的桌上,一口鮮血噴出,濺了滿地,喘著粗氣。下一刻廟門外又傳來動靜,那人影一個順身,躲進了佛像后面。
不一會兒,三個人前后走進廟內。站在門口,向廟中掃了一圈,瞧見桌前的血跡。一人緩步走了過去。發出有些猥瑣的笑聲,接著說道:“哈哈,出來吧,你們清蒼派的狗人不是都自命光明正大嗎?今日怎么也躲躲藏藏的!出來!讓道爺給你個痛快。”廟里還是一片安靜,只有外面風吹大樹的聲音。無人回應。
這道人尖嘴猴腮,一臉猥瑣,身著紅綠相間的道袍。手中握著一把黃色彎刀。道人左右看了看,見沒有回響,目光看向面前的桌子。
“嘿嘿,讓你躲!”提刀劈下,桌子一劈為二。
露出人來。道人看去,卻是失望之色,只見一小孩抱著一野狗,蜷縮地上。
后面兩人上前一瞧,一人笑出聲來,說道:“猴孫道長厲害啊,恐怕半里之外,就聞到了這廟中有一母狗吧?哈哈哈”
那尖嘴猴腮的道人,聽到同伴調侃,很是老火道:“什么母狗,你才喜歡母狗!別他媽亂噴糞!”
那人又笑道:“前些日子江湖上還聽人說起,道長綁了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很是快活了一陣,真是惡趣味啊。”
猴孫道人聽后,很是尷尬。還嘴道:“什么五十多歲,最多也就四十多點。不過還有幾分姿色。”
這時另一人咳嗽了一聲,兩人面色立馬嚴肅,不敢再說笑。回頭看向那人,像是等待他發話。
那人走到小孩身邊,厲聲說道:“小孩剛才可有一人進來?看見去那了嗎?”
小孩緊緊抱著懷中狗,全身發抖,回答道:“沒…沒…沒有。”
那人面露殺氣,大聲道:“那這面前的血跡哪來的!”
小孩被嚇得,連呼吸都怕出聲一般,說道:“不…不知道…”
那人聽后,臉色顯出怒色,一掌正要劈下,卻被猴孫道人攔了下來。猴孫尷尬一笑,說道:“圣火真人,我們好歹也是一代宗師,對吧,殺一個小叫花,傳出去就不好了。”圣火真人撇了猴孫一眼,說道:“就你還一代宗師,滾開!”
猴孫道人又尷尬一笑,無奈的松開了手。
圣火真人,盯著地上的小孩又道:“再給你次機會,看到那人了嗎?要不然殺了你和這野狗!”
小孩抬頭看著面前滿臉橫肉的圣火上人,不知怎提起的勇氣,表情堅定,說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殺了我還是不知道”
佛像之后黑影聽后一怔。
圣火真人冷哼一聲,一掌劈了過去!小孩嚇的不敢睜眼。掌風已到面前,突然佛像后一道劍氣打出。圣火真人被劍氣擊中,倒退兩步。一臉驚愕,向佛像看去。
佛像后,緩緩現出一人,一身黑衣,手持一柄銀色仙劍,嘴角還掛著血跡。
“縮頭烏龜,終于肯出來了”猴孫道人呲牙咧嘴的說道。
佛像旁黑衣人笑道:“就你們三人,也敢追來?”
猴孫道人聽后,哈哈大笑,道:“我們堂主,最多半柱香就到,到時候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黑衣人看了看面前三人,道:“半柱香?你確定?”
猴孫道人左右看了看身旁兩同伙,肯定的回答道:“那是當然了!怕了吧?”
圣水道人面色難看,低聲咒罵猴孫道人:“真他媽的,蠢貨!”
黑衣人聽了猴孫道人的回答,表情很是滿意一般,點了點頭,突然舉劍刺向猴孫三人。說道:“半柱香,收拾你們三個妖人,也夠了!”
廟堂中,四人廝殺一起。慌亂中,小孩抱著母狗,躲到了柱子后面。
圣水真人一方,雖然人數優勢,卻也占不了半點上風,而黑衣人一柄銀劍,劍法生猛,不時還發出刺眼白光。劍一到三人面前便會白光晝亮,白光刺的圣水三人雙眼生疼。
猴孫道人邊應付邊咒罵:“媽的,這什么鬼法寶,這一丈打下來,不得眼睛瞎掉啊。真他媽的,會耍賴。”
黑衣人冷哼一聲說道:“十招之內,取你三人性命!”說完,劍勢更為凌厲。
圣水三人連忙應付,額頭冒汗,有些慌亂。
黑衣人大笑一聲,道:“還有六招,小心了!”
圣水真人一聽,退后兩步,小心防備。猴孫道人見狀,說道:“媽的,你這是要我倆,給你當開路先鋒啊。”
“還有四招!”
猴孫道人二人聽的心頭發麻,也一個閃步,都退了回來。
圣水道人看了看已慌亂了的猴孫道人二人,說道:“走!”
說完三人便往廟外飛去,逃了去。
柱子后面,小孩看的眼花繚亂,佩服得很。又見那三人被打的逃了。連忙從柱子后面跑出來,叫道:“清蒼的仙人就是厲害,打得這些邪魔外道逃之夭夭了。”可話還沒說完,只見黑衣人突然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
“大叔,大叔你怎么了?”小孩慌忙跑過去,扶著黑衣人。
黑衣人說話有些吃力,“無礙,先前與妖人斗法便受了些傷。還好追來這三個妖人法力淺薄,又是貪生怕死之輩。”
黑衣人坐起身來,運氣療傷。低聲說道:“小孩,剛才你明知我在佛像后面,為什么他們要殺你,你也不說?”
小孩有些氣憤的說道:“那三人,一進來就喊什么清蒼派怎么怎么。我聽了便知道大叔你是清蒼的仙人,那他們肯定是壞人,我自然不能說了!”
黑衣人緩緩點了點頭,又道:“很好,很好,你叫什么?孩子。”
小孩用手擦了擦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鎮里的人都叫我狗娃子。”
黑衣人聽后,微笑說道:“狗娃,你可愿意幫大叔一個忙?”
狗娃聽后,兩眼放光,肯定的說道:“當然愿意,仙人大叔只管說。我一定給你辦到!”
“最多再一盞茶的功夫,其他妖人肯定會追過來,你大叔我有傷在身,又身懷要事,我要你幫我去清蒼通天峰帶口信,幫大叔把重要的事帶回清蒼。我想辦法引開哪些妖人。”
狗娃聽后點了點頭,突然又問道:“那大叔你豈不是?”
黑衣人擺了擺手,說道:“這個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腰牌,又道:“你從這出發一路向南,到時候進了清蒼外圍四峰,碰到人你就拿出腰牌,叫他帶你去通天峰。”
狗娃點了點頭,問道:“那大叔要我傳什么口信?”
“四獸殿!混沌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