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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仙劍大會這種事情似乎到哪里都避免不了。風揚沙向來不在意這些名譽什么的,前些年沒有徒兒的時候,一到日子她就跑得沒人影了,清波長老身為師兄早年也去找了她幾次,從街頭到巷尾,最后在破村的酒家找到了酩酊大醉的她。

然后這要死不死的居然還笑嘻嘻地跟他說:“不醉不歸!”

清波:“……”

姑奶奶你醉了更不歸好嗎?!

不過這么逍遙自在的日子自從有了挽歌后都是過眼云煙了。風揚沙只得悠悠地嘆了口氣。

然后讓挽歌去打個醬油。

挽歌“謹遵師命”地去了。

然后一不小心拿了個第一回來。

風揚沙覺得他是故意的。挽歌表示他十分委屈:不是他太強,是對手太弱。

好吧就是他太強。

反正這對師徒算是出名了。

面對各仙家各峰的“盤問”,風揚沙恨不得把整個山封印了,破罐子破摔似的道:“我不知道我都沒怎么教他,但他自己什么都會了我有什么辦法!”

然后把一干人關在門外。

此事并未因此一了了之,反而輿論熱潮一浪更比一浪高。但是風揚沙師徒秉承著“走自己的路,讓他人說去吧”的良好傳統,也不管他。

這天風揚沙被長老叫去了。風揚沙本來已經做好了被訓一頓的準備,結果清波長老直接塞了個人給她。

“這孩子叫之言,你收下吧。”

風揚沙整個人都懵了。

之言這個孩子,長得文文弱弱的,臉色蒼白,看著就是個在藥罐子里長大的。

縱是風揚沙放縱座下徒弟,也不能收個不健康的,還不知道哪天養著養著就養死了。于是她皺眉道:“師兄,這不妥。”

清波長老說:“受故人所托,這個孩子你一定要收入門下。”

風揚沙:“狗屁故人,與我何干?您怎么不自己收了?”

清波長老看了她一眼,假意咳道:“對方指名道姓要你。”

風揚沙:“……”

得,任人宰割的白菜是吧。

選派不慎啊摔。

總之風揚沙臉色不怎么好。

“長老,我這毓秀峰養兩個人已經很緊張了,這經費……”風揚沙心知推不得了,索性先敲詐一番。

清波長老淡淡地說:“沒錢問你兩個徒兒要。”

風揚沙:“……?”

清波長老淡笑:“你那大徒兒挽歌十二歲那年下山就開了個莊子,若不跟著你,這五年下來,他要么身居高位,要么富可敵國。”

其實……就算跟著這么不靠譜一師父,挽歌也已經“身居高位,富可敵國”了,只不過他們不知道而已。

風揚沙領著之言到了挽歌住處,一路上心情頗為復雜。她想:“我是不是耽誤徒兒了?”

之言似是害羞,也不看她,只低頭走著。風揚沙帶他來到弟子居,挽歌正在裁剪花枝。手法比花匠還嫻熟,卻沒耽誤一點公子哥的貴氣。

之言好奇地看著他這師兄,只是當那人回頭看他時,他又把頭低了下去。

挽歌笑著向他們走來:“師父,這位是?”

風揚沙言簡意賅:“你師弟。”

挽歌笑容凝固了:“什……”

“他就交給你照顧了,嗯……他年紀小,你別欺負人家。”

挽歌的笑容完全僵掉了。

風揚沙裝作沒看見:“他叫之言。之言,頭抬起來,這是你師兄,挽歌。”

之言怯怯弱弱地叫了一聲:“挽歌師兄……”叫完就往風揚沙身后躲。

挽歌笑著“嘖”了一聲。“怕生?”

風揚沙淡淡答道:“嗯。”說著,轉身攬住之言,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

挽歌心道:師父都沒對我這么溫柔過,哼。

“別怕,你師兄是個很溫柔的人,他很厲害,你有不懂的就來問他。”

之言點點頭。

風揚沙蹲下來,拉著他的手,指尖在他手心來回劃了劃,有安慰之意:“他要是欺負你,你就來跟我說。”

原本挽歌聽到師父夸他,心里才開朗幾分,這下又開始自閉了。他哭笑不得地問道:“小師弟,我看起來就那么像壞人嗎?”

之言用力地搖了搖頭。

挽歌失笑。

風揚沙覺得很奇怪:這孩子千方百計地拜過來,不就是想跟挽歌學術法嗎?怎么這么怕他?

而且,他家人舍得給他磕那么多藥送他來,想必也極其寵愛,他怎會是這個性格?

疑雖疑,她卻不說,只吩咐了幾句便走了。

挽歌又繼續裁剪花枝,之言就站在一旁看。

一朵白芍藥,他輕輕劃過它柔軟的瓣和葉,溫柔細致不比其他。

之言很客觀地評價:他專注的樣子很吸引人。

“白芍藥,是師父最喜歡的花。”挽歌輕聲地說。

他跟誰說話,顯而易見。

之言抿嘴一笑:“師父是個很溫柔很善良的人。”

未了,還補了一句:“師兄也是。”

“哦?”挽歌放下剪子,偏頭看他,似笑非笑:“對了,我給你收拾間屋子出來吧。”

之言笑笑:“那有勞師兄了。”

挽歌嘆了口氣。

唉,不行。

這小子是個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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