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頓時沸騰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那個剛剛還被取笑的丑女身上。
“這不可能!”余思遠尖叫道,她的畫被評到了五十多名,而且還被她一直看不起的廢物壓住,怎么甘心。
她的一嗓子似是給了旁人勇氣一般,許多女子都叫道:“我們不信,這不可能。”
朱譽飛快從袖子里掏出兩個棉球塞到耳朵里,得意地對軒轅流玥笑道:“還好我早有準備,都說一個女人等于五百只鴨子,媽呀,這得多少只鴨子啊。”
軒轅流玥:“……”
“一定是有人受賄了。”北堂馨兒忽然開口道,蘊含了內力的聲音瞬間將嘈雜的吵鬧聲壓了過去。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那幫評委雖然身份各異,但能當評委的都是大儒,都有個共同的特點:把清高當飯吃,拿風骨當性命。
一個老頭子冷笑道:“這位小姐,自己輸了便輸了,還敢污蔑別人,我們便把你們的廁紙和這幅畫,啊,還有一幅也還不錯,和這兩幅畫對比一下,看看我等有沒有受賄。”
軒轅墨塵眼角飛起喜色,忙高聲道:“北堂馨兒,幾位評委俱是我國儒林俊杰,小姐還請慎言,因為你的一言一行不但代表你自己,還代表北堂世家。”
北堂馨兒尚未意識到皇上的用意,西門瑤卻已經大驚失色,暗罵北堂馨兒愚蠢,皇上一句語言陷阱幾乎讓北堂世家好不容易在儒林中豎起的地位一落千丈,真不該讓這不省心的小丫頭留下來!
所有的畫都被貼到了墻上,評委們認可的兩幅,一幅是余一一的,另一幅是第一才女林瑟瑟的。
水平高低一眼就能看出來,除了這兩個人,沒有一個將“香”這個詩眼畫出來的。
“北堂小姐覺得你的畫和這兩幅比怎么樣?”
“我……”北堂馨兒語塞,臉一片青一片紅。
“北堂小姐雖然畫技不高,但應該還有眼睛,懂得鑒賞吧,不防就評價一下這幾幅畫。啊,最好和您的一起評一下,您還算幸運,名次恰好排到了孫山之前,可喜可賀。”北堂馨兒的畫只能說一般,但技藝好歹十分精湛,不至于名次如此落后,恰好排在第四十名,絕對有評委們的印象分,若不是不好第一場就將北堂家的人刷下來,這丫頭連第一關都過不了。
朱譽今天請的都是脾氣不好牙尖嘴利的評委,大伙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藐視了他們的小丫頭。
北堂馨兒跺了跺腳,雙手將精美的繡帕坼扯的不成樣子,緊咬了貝齒,眼睛里浮上了濃濃的霧氣,模樣十分嬌弱可憐。
可惜,那幫老學究沒有憐香惜玉的心,倒是朱譽將耳朵眼里的棉花掏了出來,拿扇子戳戳軒轅流玥:“流玥,這么個梨花一枝春帶雨的女孩,你咋不去英雄救美啊,真沒情趣。”
“你不是自詡多情嗎,怎么不去?”軒轅流玥冷睨了朱譽一眼。
“哎呀,這里這么多嬌花,我若安慰了這朵卻傷了一片芳心,那可大大的不妙,所以我只能忍痛把機會讓給你,去擁抱整個花園了。”
“哦,你的意思莫不是連那母豬也接手了?”軒轅墨塵打趣道。
朱譽眉尖微蹙,嬉笑之色褪了個干干凈凈,杵著下巴道:“看了她的畫,我倒不忍再諷刺她了,也許她是被容貌所累了,可惜了一身才華。”對于有本事的人,朱譽向來是敬佩的。最重要的是,余一一又和他沒有沖突。
軒轅墨塵若有所思,軒轅流玥厭惡地瞥了一眼神態自若既不興奮也不高興的女人,別開眼道:“僥幸而已,沒準是她以前恰好遇到過這個題目。”
不得不說,軒轅流玥你真相了。
“好啦,今日時間有限,咱們馬上開始第二場吧。”西門瑤見北堂馨兒騎虎難下,嘆了口氣開口道。不管怎么說,她不能讓北堂馨兒太沒面子,雖然她好像連里子都快被扒光了。
移步外面一個花園,那里早擺好了二十副棋盤。四十名美女抓鬮分了二十組對弈。好巧不巧,余一一正好和北堂馨兒一組,這才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北堂馨兒把今天所有的不順都怪罪到余一一的頭上,目光冷颼颼的射向余一一,嬌艷的紅唇不屑地揚起:“你這惡心的饕餮剛才不過是僥幸,一會我要把你殺得片甲不留!”
余一一悠然落座,啜了口香茶,似笑非笑道:“孔雀小姐還沒接受教訓嗎,話不能說滿了,否則失敗了只會更丟人。啊,已經開始了,算我讓你,孔雀小姐請。”
北堂馨兒已經氣昏了頭,起手就是凌厲的攻勢,余一一暗自搖頭,若不是極高的高手,這樣有攻無守只能失敗。她閑閑的落下一子,沉靜的樣子與斗雞一般的北堂馨兒一對比,在氣度上就已經贏了一籌。
余思遠和余思婷皆沒晉級。覺得面上無光,躲在一邊拿眼睛秒殺余一一,咕咕唧唧說著酸話,還不敢讓余一一聽到。
“流玥,這一局看來余小姐又會贏了,我去領略一下高手風采啊。”朱譽笑嘻嘻起身優雅地穿過人群來到余一一那桌。
所過之處,好幾個小姐心旌蕩漾落錯了棋,婉轉清脆的驚叫聲此起彼伏,那教一個讓男人骨軟筋麻。可惜注定表錯了情,沒有一個聲音留住朱譽無情的腳步。
“哎,真是俗不可耐。”一個評委看著春心蕩漾的少女們輕輕嘆息道。
“女子嘛,還不是向來如此。”另一個評委不屑道,“若不是朱公子請我,我才不來給這些花癡做什么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