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嘆息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她心高氣傲,這人選很難找呢。”
“我記得她喜歡你吧。”
“王爺,您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她,何況我連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哪能害了她。”無痕連連擺手,生怕軒轅流玥一興頭將深雪塞給他,那丫頭雖可愛,但實在不是他喜歡的款式。
他們不知道他們對深雪無意的冷落,加深了深雪的仇恨,以后為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余一一訂做的東西被拿回來了,綰綰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眨眼之間將一堆莫名其妙的零件組裝起來,張大嘴巴:“小姐,這是什么?”
余一一神彩熠熠,手靈巧的把玩著手中的東西:“這個嘛,就是一件暗器了,我叫它暴雨梨花針。”
“暴雨梨花針,好氣派的名字。”綰綰黑眸灼灼,像好奇的貓兒一般盯著余一一。
“用起來更氣派,每次能發(fā)射八十一枚鋼針,十丈之內就是神仙也躲不過。”余一一淡淡笑著,身為殺手,常用到各種槍械,但她依然對冷兵器十分癡迷,這個暴雨梨花針是在武俠小說中才有的,而她卻硬將虛幻的東西做了出來,成了她的秘密武器,每當她被人圍攻時,這個東西總會產生預期的效力。
“真想看看那場面!”綰綰羨慕的眼睛放光。
余一一目中流露出若有若無的淡漠:“我倒寧愿一輩子也用不上。”
清荷婉婉,清風徐徐,余一一捧著一本《地理志》在綠柳下讀的津津有味。想要出去,必須做足了功課。
“小姐,無痕管家來了。”綰綰將無痕引進小院子,恭敬道。
余一一無奈的放下書,托著腮盯著無痕,丹唇若笑:“管家貴足踏賤地,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無痕不為她的失禮惱怒,態(tài)度不卑不亢:“王爺有請王妃”
“是嗎,可惜我卻不想去,我只擔了虛名,他不是嚴禁我出現在他面前嗎。無痕你回復王爺,就說我謹記本分,不敢去玷污他的眼睛。”余一一冷笑著,她敢肯定,出了這院子有無數陷阱等著她。
“王爺向來一言九鼎,王妃想逃避也是逃不開的。”無痕的聲音淡泊文雅,卻不容置疑。
余一一睨著樹下長身玉立的身影,陽光透過綠柳照射到他的身上,眉目如畫,氣質溫潤如玉,真是藍田日暖玉生煙,一抹壞笑浮上眼底,余一一換了個姿勢坐直了身體,聲音低沉下來:“嘖,你這么了解他,真的只是個下人嗎?看你這風姿比那幾個孌寵好上何止百倍,軒轅流玥就沒想過吃一下窩邊草,還是說你已經是王爺的男寵了。”
無痕愕然,不知余一一為什么忽然說出這樣的話,目光里的溫度驀地降下來。
余一一仿佛沒看到他的怒氣,笑吟吟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仰頭含情脈脈道:“真是暴殄天物啊,無痕公子,你還是別在這府里做管家了,即使還沒成為她的男寵也即將成為他的男寵,不劃算。嗯,你這么好,我也這么好,要不咱倆私奔吧……”
無痕眸子暗沉,腦袋木木的,有些暈,他這是不是算被調戲了,可是他為什么會被調戲呢?怪不得王爺對這個饕餮娘子恨之入骨,的確很有讓人生厭的本事。他后退一步,撫了撫衣襟,像要把什么臟東西拂去一般,淡淡道:“王爺正在前面書房,王妃還是快去吧,否則后果難料,告辭。”
“小姐,你又捉弄人了。”綰綰笑嘻嘻將一盤水果放到桌上:“這是從井中浸過的,小姐嘗嘗。”
余一一拈起一枚櫻桃,笑瞇瞇道:“我這呆的好好的,他來給我添堵,怎能怨我捉弄他。”
“小姐準備怎么辦?要去找王爺嗎?”劉嬤嬤目光中透出點點憂慮。
“自然要去,他不就是想要我去的嗎?”余一一起身,用布巾擦了擦手,“你們都不用跟著了,我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樣。”說罷施施然走出冷云居。
“嬤嬤,小姐不會有事吧。”
“不會,一定不會的。”
走出冷云居,余一一才發(fā)現事情大條了,她又不知道書房在哪里。
抬眼看見不遠處的修竹下有個嬤嬤正在挖竹筍,余一一走過去問道:“王爺的書房在哪里?”
啊,那嬤嬤一驚,抬頭見是余一一,臉上怯意更濃,結結巴巴道:“往……往那里走。”
余一一好笑地彎起嘴角,不想那嬤嬤恐懼更加明顯了,匆忙施了個禮跑了,那速度跟有輕功似的。我是魔鬼嗎,余一一無語,這應該是矯枉過正了吧。
走過青石板路,穿過院子繞過回廊,余一一暗罵,真是封建余孽,這院子修的忒奢侈了,像小迷宮似的。
終于,前面看到一個幽靜的院落,里面栽著菩提樹,夏木蔭蔭,清風吹過,葉片上陽光跳躍著,靜謐清幽。門口沒有人,余一一舉步走進來,院子里除了菩提樹和石桌石凳再無別的裝飾,余一一撇撇嘴,沒情趣的家伙,好歹弄些竹子充充文雅,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武將莽夫嗎。
好安靜,除了樹葉聲再聽不到別的聲音,余一一眼珠轉了轉冷笑一聲,書房重地,卻沒有人,這么明顯的陷阱,他軒轅流玥以為自己是傻瓜嗎?她揚聲道:“余一一求見王爺。”
屋子里沒有聲音,余一一又說了一遍,還沒人大眼,自語道;“看來是不在啊,莫不是耍我吧。”說完轉身便往院門走去,就在此時,兩扇打開地門忽然吱呀一聲,關的嚴嚴實實。
可惡!余一一身上殺氣一閃,忽覺旁邊有呼吸聲傳來,眸子驀地一暗,氣勢收斂地干干凈凈,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狠狠拍著門,聲音高亢地大叫著:“快開門,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