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醫生是沒這么說過,但她相信那只是出于一種善意,為了讓她不至于失去信心而撒得一個善意的謊言而已,不然她怎么可能五年都沒有懷孕過?
“這是我的建議,做個檢查其實很簡單,就算真的不是懷孕也損失不了什么,當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你也可以去內科就胃腸道方面的問題做個檢查,不過,我相信他們那邊應該也會建議你做個妊娠試驗的。”
“這樣的話,那我就查一下吧,反正也沒什么損失。”既然都到了醫院了,她還是乖乖聽醫生的吧,她也不想自己這么年紀輕輕就得了什么絕癥!
所謂的妊娠試驗其實很簡單,就是化驗一下小便,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拿著單子,許諾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上面很簡單的兩個字,她看了差不多要有一分鐘,最后還很忐忑的問化驗室的醫生:“醫生,你確定這個單子是我的嗎?”
醫生看了她一眼:“你是叫許諾言么?”
“是。”
“那就沒錯了,我們的標本上都有標注名字,是不會弄錯的。”
“可是……”她有些語無倫次了,她明明有不孕癥啊,還有了五年,這結果,怎么會顯示:妊娠試驗:陽性!難道是她理解錯了?這所謂的陽性,不是指懷孕了?
匆匆跑到診療室,她拿著化驗單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腦子里空空的,似乎只有“陽性”這兩個字在不停的盤旋,有一種做夢一般的虛浮感,讓她走路都有些輕飄飄的。
醫生看了一眼化驗單就笑了:“許小姐,恭喜你,你懷孕了!”
“啊!真……真的是懷孕了?這個檢查會不會有失誤?會不會弄錯了?”心跳像是剛跑完幾千米長跑似的劇烈,又驚,又喜,又害怕,驚的是,她竟然會在準備離婚的當口上懷孕,喜的是,患了五年的不孕癥,竟然也能有懷孕的一天,而害怕,自然是怕這個檢查結果是一次失誤!
“一般來說是不會有失誤的,許小姐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到藥店買個驗孕棒再試一次,不孕癥,其實只能說明你在這段時間內可能不太容易受孕,并不代表就一定不會懷孕……”
醫生后面說了什么她已經不知道了,更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醫院,怎么到了藥店買了驗孕棒,怎么回了酒店,她有意識的時候,已經坐在了酒店的馬桶上,手里拿著一根驗孕棒,上面很明顯的顯示著兩條紅色的杠杠。
許諾言在廁所里呆坐了有半個小時,手里一直拿著那根驗孕棒,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她還是不敢相信,她竟然懷孕了!想到這五年為了生孩子所受的委屈,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老天爺還真會開玩笑,她心心念念想要生孩子的時候不給她,現在,她都要和劉智勛離婚了,竟然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孩子!
好不容易控制住激動的心情,她擦干眼淚走了出去,不管怎么樣,這個孩子,她一定要生下來!她這五年的苦不能白吃,就算沒有老公,孩子沒有爸爸,她也要把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生下來!她要抬頭挺胸告訴那些曾經嘲笑過她的人,她許諾言,不是不能下蛋的母雞!她也能生孩子!她要告訴孟依婷那個賤女人,這個世界上是有奇跡的!
心情平復下來之后她突然想到了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這個月,她根本就沒有和劉智勛上過床!她例假結束那幾天劉智勛到外地出差了一個星期,是在他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前一天才趕回來的,而那天,就是他帶著小三和私生子回來的日子,然后他們就開始鬧離婚,分居,所以說,這個孩子根本不可能是劉智勛的,唯一的可能性,只有那天晚上她喝醉了酒之后,和凌子風有過一夜情!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砰的一下炸了開來,無法相信,她和劉智勛在一起那么多年,一直想要個孩子都沒能要上,可她才偶爾犯了一次錯,怎么會就有了別人的孩子?問題是,這個孩子她該如何處置?
做了他?很顯然,她舍不得,辛苦了五年好不容易能懷孕,不管這個孩子的爸爸是誰,他的體內始終都有一半她的血液,她舍不得殺了他,可生下來?如果知道她懷孕,劉家的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劉智勛也能猜的到這個孩子不是他的,那他們離婚的結果很可能就要改寫。
而且,更大的威脅,便是來自凌子風,如果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他會不會逼她打掉?畢竟,像他那么出色的男人,多的是女人愿意給他生孩子!又怎么會要她一個離婚女人生的孩子?說不定,他還會以為她是想用孩子綁住他!
才想到他,他的電話便來了,許諾言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凌子風”三個字,竟然有些畏懼,任由它響了半天才不得已的按下了接聽鍵:“喂。”
“諾諾,明天就可以拿報告了,你住在哪里?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他的聲音聽上去心情應該不錯,醇厚有力。
她腦子有些懵,他的主動每次都能讓她慌的不知所措,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孩子之后,她有些害怕面對他:“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就行了,你那么忙,別跑來跑去的。”
“沒關系,明天是周末,我沒什么事,正好去醫院看看子源,順便帶你去拿報告。”雖然只是兩天沒見,可該死的,他不得不承認,他有些想她了。
許諾言這才將酒店的名字告訴他,然后,她有些忐忑的問了句:“子風,如果有女人懷了你的孩子,你會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