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作為最龍蛇混雜的地方之一,也是最容易刺探情報的地方之一,在這里,誰家的狗死了,誰家的貓掛了,誰家的女兒嫁了,誰家的男人金屋藏嬌了……也許消息并不太準確,卻是傳播最快的地方。
坐在對面的逍遙雖然很不解,但是卻明白緋夜來這里肯定是有她的目的,于是便心里甜甜地吃著他的菊花糕,這也許就是愛屋及烏吧,前世到今生,他早已習慣了菊花的淡雅味道,從習慣到喜愛,經歷了數千萬年,卻從未變過對某人的愛。
誓死追隨,生死不渝。盡管,她最后選擇的還是那人。
終于,有一個膽子大的女生在眾女子狠毒的目光中向緋夜這邊走了過來,行了一個嬌嬌媚媚禮儀,嗲嗲的聲音響起,“請問,公子介不介意讓楠夜坐下?”
緋夜望著窗外,不知怎么的,總感覺身后有一道熾熱的目光望著自己,很不舒服。
她本意并不想搭理這些做作的小姐們,但聽到那個三娘的女兒云楠夜這個名字,心中一計升起,回頭向那人微微一笑。
微微地拂拂衣服的袖子,淡雅地微微一笑,“不介意,請坐。”
云楠夜總感覺眼前這位公子樣貌很熟悉,但是愣是想不起來是誰,但轉念一想,如果是自己認識的,怎么會忘了這位如此出類拔萃的俏公子,要知道,今天仇視她的人可不少呢。回頭望了一眼身后那些怨恨的目光,挑釁地回頭微微一笑。
緋夜有些好笑地望著這些女人們的所為,但還是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不為別的,只為了尋找那一抹熾熱的目光。
果然,她發現了那一抹目光的主人,遠遠看去,略略看出是一名出色的男子,身著淡藍的飄逸魔法師長袍,看不清楚容貌,但緋夜很肯定那就是她找的人,挑眉,抬起手中的小雛菊花茶,微微一笑。
那邊的人也微微抬起衣袖,同樣的舉起茶杯。
在中間的少女們以為緋夜是沖著她們微笑的,紛紛眼冒星星狀地回緋夜一個微笑。
緋夜望著她們只是感覺無語,而在一旁安靜吃著菊花糕的逍遙打了一個激靈,忍不住將口中的菊花糕噴出,這一噴不要緊,坐在逍遙對面的云楠夜卻倒霉了。
只見云楠夜守在自己的貴族身份,優雅地擦了擦自己臉上被嚼碎的菊花糕,忍耐著瀕臨抓狂的情緒,回以緋夜一個嬌媚的微笑,淡淡地說,“沒關系。”
緋夜一陣無語,暗自感嘆,這女人還真能裝,望向右邊的逍遙。
只見逍遙小正太若無其事地喝著花茶,若無其事地掃著自己布滿雞皮疙瘩的手臂,若無其事地用無辜的目光望著緋夜。
緋夜一陣無語,暗自感嘆,這女人還真能裝,望向右邊的逍遙,只見逍遙小正太若無其事地喝著花茶,微微地掃著自己布滿雞皮疙瘩的手臂。無奈之下,轉過頭望向云楠夜,扯起一抹帶著疏離的淡漠笑容,“楠夜小姐,你沒事吧。”
云楠夜嬌嬌滴滴地說,“楠夜沒事。請問楠夜該如何稱呼公子?”
“夏洛。”沒有多語,只是冷冷地回答道。“楠夜小姐,在下還有事,就先告辭。”
緋夜拿起楠夜小姐的手,親吻了一下,便拉起還在掃雞皮疙瘩的逍遙小正太走了,走之前,還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有意無意地掃過那名神秘男子的方向,一拍手中的羽毛扇,帶著淡漠的疏離走出了還在議論紛紛的聽月茶樓。
她知道,她這個夏洛的身份已經在云楠夜這個人的心中留下了印象,欲擒故縱,這個詞可不是僅僅是女子的專利,搖了搖手中雪白的羽扇,瀟灑從容地在大街上行走。
像緋夜和逍遙這一類人,去哪里都免不了自身的光環。于是,在她們走過的地方落下了來自各方愛慕的星星眼。
因為緋夜小小地釋放了自己些許的冰冷氣息,所以并無人上前搭訕,在她們的眼中,她云緋夜已經打上了生人勿進的名號,她們都明白,這種男人,只可遠觀。
“小緋夜,小緋夜。”瑟瑟雅輕輕地拉了拉緋夜的頭發,“我感覺后面總有一道目光在追隨著我們,這種感覺很不舒服,但是我感到那道目光并沒有殺意。”
瑟瑟雅十分郁悶,她也想下地行走啊,但下地行走的前提是晉級,她現在只是一級妖精,以前的晉級只要滿足自身的條件足夠就可以了,但是上一次她嘗試過了,不行,即使自己的修為足夠了也不行。
因為她,把妖精的祝福給了小緋夜,只有等小緋夜主修的那三樣技能都晉級了,她才能晉級,這就是為什么妖精的祝福不能輕易授予的原因。
她望著現在那個擁有黑色亮眼的“男子”,獨自一笑而過,她不希望帶給緋夜壓力,即使她明白,小緋夜現在隨時都可以晉級,她還是不想,不愿。
她清楚,她明白,她知道,妖精的壽命是無可限量的,但是一旦賜予了妖精的祝福,便是同被祝福者同生共死,像本命契約魔獸那樣真正的患難與共,但是她從沒有后悔過,選擇了緋夜是她這妖精一生中最正確的決定,不是剛開始的受那名男子的控制,而是真真正正地為她歡喜,為她憂。
想來,她瑟瑟雅也是一個很好的演員不是,與曾經的主人對戲,直到遇到緋夜,她終于明白為什么主人不肯她對他釋放妖精的祝福,為什么主人要天天去小樹林,為什么主人要天天把她綁在一棵樹枝橫生的枯樹上,為什么要她不能解開,乖乖的等一個人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