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高峰的燈紅酒綠,總是會給異鄉(xiāng)人帶來忙碌了一天的充實感。來來往往的人群,每個人都帶有自己的故事,而每一次的來往,也有可能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我提著剛從商店買來的新電腦,思索著客戶的需要,怎么樣將改稿控制在三次以內,又能讓客戶滿意。每天回家必經的紅綠燈路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而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對面,同樣等著紅綠燈的少年身上。記憶中那個模糊的身影在這一刻無比清晰,我不知道為什么就如此篤定這個人就是我曾經百般設計去偶遇無果的那個人,但我能肯定的是,心臟某個位置似乎是驟停了一般,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
似乎是發(fā)覺了有人在看他,當他目光映入眼中那一瞬間,腳下像是被牢牢禁錮一般,挪不得半步。當綠燈閃過,自己還木訥的站在原地。
“好久不見,顧思夏。”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似乎不似記憶中那般溫暖,卻也說不上是哪的不對。
我竟沒注意他已經到了跟前。
“好久不見,凌瑾哲。”我以為,他認不出我。叫出了這個十年未曾再叫出過的名字。
一時,兩人竟都找不到話題繼續(xù)。
“你住這附近?”凌瑾哲率先打破了尷尬,眼中還是以往那般清澈。
我木訥的點點頭,沒敢繼續(xù)看下去。
我怕,再看,我便移不開眼。
“你忙嗎?喝杯咖啡吧。”他輕笑著,我才發(fā)現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穿著曾經最愛的黑色運動服。還是那樣,干凈又爽朗。
我跟著他來到最近的一家星巴克,他輕車熟路的樣子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了解。可是我卻從沒有遇見過他。我曾想過多年以后我們見面的樣子,卻從未想過是這般,毫無準備,措不及防。
他點了兩杯卡布奇諾。一杯加糖。我知道他不愛喝苦咖啡,沒想到那么多年一點也沒變。
“你現在,從事什么工作呢?”他笑著道。
“設計。”怕不夠具體又補充道:“平面設計。做做海報,logo這些。”
“那挺好,是你喜歡做的事情。”
我攪著咖啡的手突然頓了頓,沒想到他還記得。小學時便喜歡畫畫的我,總是會把書本畫得亂七八糟。也總是因此被罵。
“我當了律師。和我媽媽一樣。”
他是重組家庭,在小時候父親與母親離婚了,他母親帶著他和他弟弟嫁給了他繼父,后來好像有了個妹妹。
我看著他,笑道:“律師挺好的。”
說來諷刺,我記憶中沒有任何關于,他以后想要從事的職業(yè),而他卻還記得我愛畫畫。
他突然很認真的看著我:“你,這些年,過得好吧。”
“嗯,挺好的。”
“這是我電話,以后,常聯系吧。”他將電話寫在紙上遞給我,字一如既往的好看。
“我還得去公司處理案情,下次再聯系吧。對了,你的電話。”看著遞過來的手機,我不知怎的腦袋一熱,說了句:“我沒換電話。”
他愣了愣,看著我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我故作輕松的抖了抖肩,笑道:“逗你玩的,哈哈。”
接過手機輸入了一串牢記于心的數字。手機上卻自動顯示了一個名字:顧思夏。
我尷尬的將手機遞回。假裝什么也沒發(fā)生:“下次再見吧。”
目送著他離去,我為自己看似玩笑的舉動無比懊惱,為那么多年可能換了無數個手機依舊存在那手機里的電話號碼感到無措,那到底,是為什么呢?
(木之千舞重新開始更文文了,之前因為學業(yè)原因不得不放棄更文,現在千舞上大學了,希望大家支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