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流瑟
- 鈴蘭月無聲
- 云淺
- 2417字
- 2020-06-29 23:02:55
“好久不見啊,錦一公子……”
鄒玥看了看面帶微笑的齊鈞,又看了看一臉怒容的景沂,聽這語氣他們還是故人呢。
景沂見鄒玥沒有往他這邊過去的意思,便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想把她往自己身后拉,但齊鈞見狀,也是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鄒玥另一只手臂,兩人一時之間僵持不下,抓得鄒玥兩只手生疼。
“放開!”景沂喝道。
“你怎么不放?”
“我再說一遍……放!開!她!”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似乎只要有一粒火星就會馬上爆炸一樣,氣溫也瞬間降到了冰點。
鄒玥夾在兩人中間,大氣都不敢出,齊鈞給她一種莫名的壓力感,但現在竟然是面帶微笑,輕松自在的感覺,而景沂雖然平時很隨和,但現在卻是狠厲地盯著齊鈞,眼底燃燒著熊熊怒火。
鄒玥從來沒見景沂這樣過……
突然,齊鈞卸力,景沂一把將鄒玥拉進自己懷里:“有什么招都使出來,她,你碰不得!”
隨即便拉著鄒玥離開了雅室。
景沂叫人拿來紙筆,一把重重的拍在鄒玥面前,嚇了鄒玥一跳。
“你認識他?”
“算認識吧。”
“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說他叫齊鈞。”
“以后離他遠點。”
“為什么?”
“他殺人不眨眼,他暴戾冷酷,陰邪至毒,他跟我有仇!”
鄒玥聽了沖景沂眨了眨眼睛,明顯的就是不相信,恐怕這么多形容詞就最后一句有仇是真的吧,至少在她感覺中,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打心底里對齊鈞有種恐懼感,但他對恩人念念不忘,總不會是一個多壞的人吧。
“我是說真的,離他遠點,他不是個好人!”
“知道了知道了。”鄒玥敷衍的回答道。
是夜——景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一個月了,派出去的林朔還沒回來,不知道鄒玥下一次毒發會是在什么時候,也不知道鳳凰癡到底能不能解,景沂心急如焚。
忽然,就聽樓頂幾聲腳步踏踏而來,林朔瞬間就閃到了景沂門口,腳步是誰景沂當然聽得出來,記得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身著褻衣就下床去給林朔開門。
林朔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從來沒有這樣過的主子,衣冠不整就不說了,鞋子都沒穿,就這樣赤腳踩在地上,這是有多著急啊……
“怎么樣?找到了嗎?”確認是林朔回來了,景沂也是一把將他拽進屋里,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可是,他看見林朔突然跪下,搖了搖頭……
景沂期待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慢慢的,一絲一絲的退去,執起的茶杯猛然碎裂,碎片扎入他的手掌,在桌上留下了點點血痕。
“明日,回京都!”
“主上不可!我們的勢力還沒有組建完成,這個時候回京都,我們斗不過大王子的!何況,王后的眼線也是遍布京都,只要我們一進城,就會立馬被監視起來,寸步難行啊!”
景沂不是不知道這個局勢,他在長瑤窩了這么久,就是為了能有朝一日回到京都,奪回屬于他的一切,如今勢力未成,他本應該繼續躲在長瑤韜光養晦的,可是,鄒玥等不及了,他必須帶她去找百里奚。
百里奚,京都第一藥師,傳說他用藥本領出神入化,能活死人肉白骨,從來只有他不想救的人,而沒有救不了的人,當然,同一般能人一樣,他不喜交際,脾氣古怪,一般能請得動他看病的,也只有幾位至交好友,還有就是——能引起他挑戰欲的疑難雜癥。
這鳳凰癡,可不就是疑難雜癥。
“不必多說,去準備,明天上路。”
林朔看著自家主子篤定的眼神,也不敢多言,便退下了,等到林朔消失,景沂穿好衣服出門,來到了鄒玥房間前,悄悄地從窗戶爬了進去。
鄒玥正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夏日的夜晚,長瑤還是有些涼意,景沂上前將鄒玥掀在一旁的被子蓋回了鄒玥身上,似乎是輕微的動靜影響到了她的睡眠,鄒玥摸了摸鼻子,一個側翻身,長腿壓在了剛被景沂蓋好的被子上,連帶著整個人也轉了過去,留給景沂一個瘦弱的背影。
“這丫頭……”景沂看著無奈的笑了笑,過了一會兒又無比堅定的說:“我一定會給你找到解藥!”
第二日,鄒玥還在睡夢中未醒,是被景沂直接抱上的馬車,醒的時候已經出了長瑤很遠的距離。
馬車里鋪了很多柔軟的墊子,就是為了讓鄒玥能坐的舒服點,鄒玥睡得正香,景沂可不忍心讓馬車的顛簸吵醒她,于是盤腿而坐,將鄒玥的頭枕在自己的臂彎里,僵持著環抱的姿勢很久很久……
突然,懷里的人兒動了一下,景沂知道可能是鄒玥要醒了,立馬放手,讓鄒玥自己躺著。
“咚”的一聲響,由于景沂的緊張,鄒玥的頭磕在了馬車塌上,直接將鄒玥給磕醒了,她揉了揉被顛得生疼的腰,又摸了摸似乎是撞到的頭,迷迷糊糊的打量著這個地方。
看見一旁假裝閉眼小憩的景沂,鄒玥推了推:
“這是干嘛?我們要去哪兒?”
景沂假裝自己剛被搖醒,睜著滿是睡意的眼睛:
“我們去京都。”
“去京都干嘛?”
“茗樓擴張,去開分店。”早就想好了說辭,景沂這個時候對答如流,鄒玥并不知道自己所中之毒的嚴重性,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隨時都會丟掉,她只把自己當成了患有一種天生的疾病,所以景沂也會對她隱瞞事實真相。
鄒玥搞不懂,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去京都開店了,而且她又是怎么上了這輛馬車的呢?難不成做夢夢游,自己上了馬車?鄒玥只能這么想了。
此去京都,馬車比不上快馬,需要一月之久的路程,鄒玥可謂是實現了她坦坎游的夢想。
而此時的長瑤宅邸內,剛剛到了一個身著勁裝的紅衣女子,手持一根馬鞭,進門就大聲吆喝:
“二哥哥!二哥哥!我來啦,你快出來!”
“你是誰?在這里大呼小叫做什么?”因為主人家都走了,仆從們做事都比較懶散了,剛被周管事罵了一頓的沁柳出來就碰上這么一個女子在院里大呼小叫,忍不住就指責了一句。
可流瑟哪兒是能被人責罵的人,回頭一看還是個小奴婢,揚起馬鞭就朝沁柳身旁的地上一甩,嚇得沁柳以為要打自己,直接閉上了眼睛。
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反而只是聽到流瑟問她的主子在哪里,嚇得臉色發白的沁柳立馬回答道:
“少爺他們……去京都了……”
“他們?他和誰去的,去了幾個人?”路途遙遠,不多帶上幾個人,萬一有匪徒傷了她的二哥哥怎么辦啊。
沁柳聽流瑟這么一問,也感覺到似乎流瑟跟少爺的關系不一般,正好……
“他就只帶上了二丫。”
“二丫?二丫是誰?說!”
“二……二丫是少爺身邊的貼身丫鬟。”想起同為丫鬟,少爺對二丫的偏愛縱容,想起二丫對自己的無視冷漠,嫉妒的種子在沁柳心里瘋狂的發芽,看著一臉怒容沖出去的流瑟,沁柳平復了下剛剛恐懼的心,臉上露出了得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