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先給你解毒!”說完,幽魑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輕柔的喂入風凝魅的口中。
滿嘴的苦澀,讓風凝魅微微皺了皺秀眉,看著神情凝重的幽魑,雙眸中布滿了疑惑:“幽公子,你不是很厭惡本小姐嗎?為何又要救本小姐呢?”
“我……”
“小姐,出什么事了?”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聽蘭疾步走了進來。
在聽到聽蘭聲音響起的那一剎那,風凝魅就埋首于幽魑的懷中,努力讓語氣聽上去平靜無波:“沒事!你出去!”
而幽魑深知她是不想風家父子三人擔心,也適時的將錦被蓋在她身上,擋住了聽蘭的目光,殊不知,兩人相擁于床上的景象卻更讓人浮想聯翩。
“是,小姐,奴婢告退!”已從最初驚異中恢復如初的聽蘭恭敬行禮后,就要轉身離去。
“今夜之事,如果被第四個人知曉,聽蘭,你該知道后果!”
風凝魅那凌厲的話語,讓聽蘭的嬌軀不由微顫,慌忙跪在地上:“奴婢什么都沒看見!”
“如此最好!你下去吧!”
“是,小姐!”
擁著風凝魅的幽魑聽她這樣說,不禁俊臉緊繃,眸光晦暗,心中泛起了一絲苦澀,甚至還有股莫名的惱怒:她就如此不喜讓人知道他們的親密接觸嗎?
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風凝魅隨即離開幽魑的懷抱,看著劍眉緊蹙,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他,淡淡的說道:“幽公子,你可以走了!”
懷中突然的空虛,讓幽魑有些悵然若失,驀然又聽到她的淡漠話語,神情頓時一斂,直直的看著她,眸中閃爍著駭人幽光:“你說什么?你知不知道,如果不及時救治,你就會沒命?難道,你連命都不要了嗎?”
“本小姐的命,本小姐當然要!不過,這跟你幽公子有關嗎?”
看著隱忍著疼痛的風凝魅,幽魑唇邊忽然揚起了一抹壞壞的邪笑:“有沒有關系,當由本公子說了算!”
“幽公子執意要救本小姐,又是為了哪般?”
體內翻江倒海的痛讓風凝魅緊咬了一下雙唇,濃郁的血腥味蓋過了剛才的苦藥味,看著興意盎然的幽魑,眸中閃過狡黠:“難道說,幽公子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
聽到“喜歡”二字,幽魑身子悄然一震,心,似被什么重重撞擊了一下,微波蕩漾,神情有片刻的怔忪:喜歡么?
雖說他們自小就相識,可說是青梅竹馬,但自己卻甚是討厭嬌蠻不講理,心狠手辣的她,每每都是避而遠之,兩人很少有交集。
誰曾想這次意外,自己卻發現,她明顯不同以往,雖還是一樣的手段毒辣,卻不是任性妄為,相反,那渾身時不時散發出的邪氣中帶著清冽的魅力總讓人移不開眼,讓人情不自禁沉溺其中。
而自己……
心思千轉百回之間,幽魑神色已恢復如常,抬眸看著輕倚在床頭的風凝魅,那魅惑眾生的俊臉上扯出一抹讓星月也失色的燦爛笑容:“風小姐也太高估了自己!救你,旨在伯父的情面;如若單單是風小姐你,即便三叩九拜,本公子也不屑理會!”
“是……嗎?”沒有錯過幽魑那幾不可見的微愣,風凝魅靈動的雙眸閃爍著興味光芒:“既是如此,那就不勞幽公子費心,本小姐……”
話未說完,風凝魅陡然察覺到體內另一波疼痛來襲。
只是這次不同于前三次,不是撕心裂肺的痛,也不是皮開肉綻的疼,更象是有人拿著窄窄的鐵板隔著皮肉,狠狠擠壓著自己的嫩肉與骨頭摩擦,那種痛無語言表,卻更讓人生不如死。
嬌軀猛地滑到錦被上蜷縮成團,緊抱雙臂的手深深嵌入肉里,那早已咬破的雙唇又溢出了絲絲鮮血,清秀的小臉被冰冷的汗水洗禮,已呈深藍色。
下肢那若有若無的麻木感覺,讓風凝魅知道:自己已到了第四關,如果雪兒再不回來,恐怕就……
瑟縮在床上的風凝魅,沒有愴地呼天的嘶喊,也沒有痛不欲生的劇烈掙扎,比起那些痛得呼天哭地,捶胸頓足的人,她,是安靜的,卻更讓人心痛。
而幽魑此刻的心,是痛的,憐惜的,更是焦急慌亂的。
“為什么不叫聲出來?”看著與疼痛相抗的她,幽魑緊握銀針的手越攥越緊,幾乎要將銀針生生折斷,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他的眼角悄然滑落,疾步上前輕擁著她。
緩緩抬眸,深藍色的臉龐如海一般平靜,渾身的虛弱無力讓風凝魅無法掙脫他的擁抱,只得輕啟血跡斑斑的雙唇,一字一句的說道:“叫出來有用嗎?”
“為何一定要如此倔強?”伸手將她被汗水打濕而緊貼在臉頰的發絲捋于耳后,看著象從水中撈出來的人兒,幽魑嘴邊泛著一絲苦笑,身,輕顫。
“本小姐有本小姐做人的原則!”
“你不讓我救,我偏要救!”
對風凝魅一再的拒絕,幽魑心中有說不出的惱怒,卻也抽痛得難受,體內那邪惡因子開始瘋狂叫囂,二話不說點住她的穴道,無視她忿然的目光,快而準的將銀針刺于她身體的幾個大穴之處。
隨即上床,坐在她身后,大手緊貼著她的雙肩胛處,緩緩將自己的真氣輸入她體內,引導著她身體里那股洶涌翻滾的強勁內力四處游移。
不多時,見那空心的銀針滴出黑色的血液,幽魑心中一喜,真氣更是源源不斷的輸給她,光潔白皙的額頭細細密密的汗珠匯聚,滑過俊逸的臉龐,滴落,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