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要的是醉到不省人事,那么就不用想起內心里纏繞她的噩夢了。
正當她再次拿起酒壇時,卻發現手中空空然,她艱難的抬頭,晃動在眼前的是幾個衣角翩躚如謫仙的幽尊,她不滿的皺皺眉,瞇著迷離的黑眸,聲音帶著一絲女人的撒嬌懶懶道,“還給我!”他憑什么搶她的酒!難道他連這個都不給她喝嗎!
幽尊低頭冷冷的看著此刻臉色緋紅,神智恍惚的秦笑,看著手中的酒壇,沒有一絲歸還的意愿。
“你快點還我!”秦笑氣憤的咬咬牙,一把站起搖晃的身子,把懷里熟睡的小狐貍跌個正著,小狐貍迷惑的看著主人,‘吱吱’的叫了幾聲沒人回應它,只好垂頭喪氣的委屈看著秦笑。
秦笑用力的甩甩頭,看著眼前左搖右擺的幽尊,黑眸不滿的瞇著一條線,一陣涼風吹醒了她一份的酒意,眼前的幽尊立刻清晰起來,趁著這一瞬間,她伸出手一把撲向前,硬是把幽尊按倒在地,雙腿跨坐在他腰間,死死按住他的身子,奪過他手中的酒壇,興奮的在他幽深的注視下晃動著手中的酒壇,仿佛就是要炫耀她的戰利品,“你不給我!哼……”她仰起尖細的下巴,往嘴里灌了幾大口,皎潔的月色照在她白皙的脖間,酒滴順著絲滑的肌膚下滑,幽尊神色莫測的看著她光潔的下巴,眉宇突然一皺,一把推開跨坐在他身上的秦笑,可是醉后的秦笑動作卻出奇的快,在他推開她的一瞬間,眼角好奇的看著他腰間的香囊,輕輕一扯,一股好聞的桃花香撲鼻而來。
莫名的觸動了心底的某跟弦,她看著手中精致繡著鴛鴦的香囊,低聲喃喃道,“幽尊,你有愛過人嗎?”
“拿回來!”仿佛被人搶了最重要的東西,幽尊第一次沉不住氣的低吼,大手迅速從秦笑手里奪回那香囊,目光深沉如汪海的看著它,愛憐的放在懷里。
秦笑看著空空的掌心,面色潮紅的看著幽尊有絲慌亂的是神色,低聲笑了出來,“原來你也是有愛過的。”沒有理會幽尊眼底一閃而過的復雜,她低頭一把倒在柔軟的草上,鼻息間是淡淡的的清香草味,目光哀怨,沒有焦距的喃喃道,“為什么要有愛,既然有愛,為什么還有恨……”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么,只知道周圍一片寂靜,濃烈的醉意涌上眼皮,沉重的合了下來。
一旁的小狐貍看著她熟睡的樣子,也愜意的窩在她身邊。
幽尊神色冷冷的看著地上的秦笑,厭惡的一皺眉,譏諷說了一句,“都瘋了!”把那酒壇一手扔掉,他蹲下身子伸出雙手,一把抱起她,迎著淡淡的月華和清冷的夜風,一步步,走回小木屋。
宿醉的后果就是翌日醒來頭一片赤痛。
秦笑微微皺著眉,看著小木屋里只有自己一個,又看看窗外的烈日,原來已經那么晚了?
起身洗漱后,她試圖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朦朦朧朧只覺得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抱著自己,她一愣,難道是他把她帶回來了?
已經浪費了一天上午,她再也不能浪費時間了。半年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可是她還是什么都不會,除了會認識那些毒草之外,連制毒都不會,更不用說用毒了。
隨意的把一頭長發用青絲帶緊緊挽住,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陽光明媚,又想了想自己的進度有些緩慢了,拿起背簍,向著自己不熟悉的高山走去摘藥草。
身后的小狐貍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離去的秦笑,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吱吱’的亂叫起來,秦笑疑惑的看了看它,“怎么了,小狐貍?不想去,那今天你就好好呆在這里吧。”
小狐貍一聽,更加大叫起來,見秦笑不管它,也只好搖搖尾巴跟了上去。
一路上,陽光透過叢林的稀疏投下斑駁的影子,來到山上的時候已經大約過了兩刻中了,她專心致志的研究著一路所見的的毒草,對于自己不確定的就摘下放到背簍里準備回去再問幽尊。
走了許久,只覺得腿有點累了。她放下背簍,走向附近的一條小溪,用涼爽的清水洗了洗臉蛋,裝起一些放在背簍里。
她隨意的靠在一顆大樹底下乘涼,打算休憩一會再繼續。
迷迷糊糊的合上了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身上傳來陣陣涼涼的大風,吹亂了她的長發,還有什么東西在她懷里鉆來鉆去,發出‘吱吱’的急迫喊聲。
她揉了揉疲倦的眼皮,迷茫的看著懷里不安分的小狐貍,嘴角剛彎起一抹弧度說道,“小狐貍,怎么了?”就被眼前的景象駭住了。
翻滾的烏云如洶涌的浪濤頓然遮住了整個原本晴朗的天空,天地間瞬間失去了光彩,被蒙上一片漆黑。
狂妄的大風吹得樹葉搖擺,發出‘梭梭’的浮躁聲響。
糟!大暴雨要來了!
她立刻慌亂的起身,快速拿起背簍準備急忙的下山,剛走出沒幾步,豆大的雨滴‘唰唰’的落下,拍落一地的樹葉,帶著勁風,片刻便淋濕了她的整個身子。
她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雨滴,只覺得前方的風越來越大,仿佛有演變成颶風的趨勢,她的步伐很難才跨出一步,她一手頂著磅礴的大雨,一手把懷里的小狐貍緊緊抱住,吃力的前行。
順著剛才來的時候刻下的印記,她已經下了一大半的山,眼見快要抵達山下了,只見天邊猙獰的劃過一道霹靂的閃雷,她身子一愣,只感覺眼前模糊了一片,巨大的卷風把前方的樹干連根拔起飛卷到九重天之外,混合著泥沙的雨水刺痛的撞進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