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媽拿我拍了一套女裝的寫真，不知道長得好看的男生，是不是都逃不掉這個厄運，后來有人看到那套相片，都說長得比辰茜還好看，不夸張的說，我要是打扮成一個女人，應該也能和你不相上下。”

“你不滿意你的現狀嗎？”

紀辰君眼角閃現一絲失落“再怎么好，也都不是自己的，不過我倒是聽到很多評論，都說我現在更像個男人，好像也不錯。”

喬思安握著紀辰君的手，想要撫平他心里的那些脆弱“既然現在是你的，就說明這個也是你。”

“周志昊是不是個很好的人？否則，他父母不會因為失去他就想要與世隔絕，他的舅媽，也不會看到我就像獲得了安慰。”

喬思安抿著嘴唇，周志昊除了是她見過的，最帥的男人之外，也是最好的男人。無人不夸，無人不愛“有一次，網上瘋傳過一個視頻，校園暴力，被圍毆的女孩子，被打得毫無尊嚴，那個女孩，就是志昊舅舅的女兒，你看到的那個小女孩，志昊在得知這件事后，跟學校告假，正義凜然的去給小侄女討個說法，打人者中有有錢有勢有背景家的女兒，雖然這邊是受害者，可事實上也沒有得到受害者該得到的說法，志昊怕小侄女從此活在黑暗里，決定以暴制暴，結果，是被拘役15天，一開始，還可能會有更高的監禁，消息傳出去，媒體報道，有錢人家在壓力下不敢做動作，這件事就算了結了，舅舅當時在一家國企當建筑師，在輿論的風頭過后，因為這件事，最后變成了建筑工人。”

紀辰君想起那個瘦弱的小女孩，那個怯弱的小男孩，那個不幸的家庭。

看著喬思安頗為傷感的表情，似乎只要提到與周志昊相關的事物，她都是這副表情。紀辰君伸出手，撥弄著喬思安前額的幾縷頭發，最后捧著她的臉，很溫柔的問“你很愛他吧！”

喬思安并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回答得很干脆“他是我唯一交過的男朋友，很難說放下就放下。”

“如果不是因為他，興許，你都不會看我一眼。”紀辰君收回手“是嗎？”

“如果你從沒出事，你也不會看到我，不是嗎？”

紀辰君嘴角微翹，笑了笑“你以為我真的有那么情圣嗎？和倪羽在一起之前也很風流的，和子蘇他們不同的是，我不會同時有好幾個女朋友，但女朋友不會間斷，我也常常偷看美女的。”

喬思安的確一直以為紀辰君是個不會有二心，專情到底的男人，現在看他給自己的評價，似乎與她的想象有些出入。

紀辰君側了個身，頭枕在喬思安腿上，雙眼緊閉，只聽見嘴巴一張一合的說“我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這突如其來的親密令喬思安有些不適，看著分明是周志昊的臉，卻又明明不是周志昊的感覺“那你去床上休息吧！”

紀辰君睜開眼，他還以為喬思安會拒絕，兩人相互看著，似乎都想從對方眼睛里確認對方的真實想法，過了一會兒紀辰君才說“開玩笑的，樓下還停著車，我再不走，就會有拖車的過來把車拖走了，即便是我，取車也很麻煩的。”紀辰君再次閉上眼睛“我睡十分鐘，十分鐘之后你叫我。”

喬思安空出手，把一旁的薄毯攤開蓋在紀辰君身上。這是喬思安第一次如此明目張膽的觀察紀辰君，他的臉有沒有手術后的痕跡，他的每一個表情是否自然，他是否已經把這張臉變成了自己的樣子。

······

周日中午，紀辰君電話說，政府那邊有消息了，確定了項目的實施，晚上和幾個領導有飯局，讓喬思安順便備一份公司的資料，到時候他會做個中間人，把喬思安介紹給這些人認識。

喬思安稍微收拾了一下，在紀辰君來接她前先去了趟公司，需要帶的資料都在公司里。

喬思安到了公司門口，發現大周末的，門居然沒關，心想周五最后走的人是誰，怎么會大意到連門都沒關。喬思安又怕里面會有小偷什么的，進去前，脫掉自己的高跟鞋，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果然聽到了些許動靜。喬思安不知道里面什么情況，有多少人，順手拿了一旁的掃帚，一步一步朝房間靠近。

“你干什么？”背后傳來男人的聲音。

喬思安轉身，竟然是左溢。

左溢開啟掃描儀式，從上到下觀察了一下喬思安，有些好笑。

喬思安意識到尷尬，立馬放下手里的東西，把鞋穿好“今天不上班，看見門開著，我還以為······”

“以為有小偷強盜？就算有，你一個女孩子也打不過。”

“我當過兵。”

左溢感到不可思議，像喬思安這樣的女人竟然還是個軍人“這么巧，我警校畢業的。”

喬思安上下看了看左溢，還真看不出來，這個男人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怎么會讀警校，他應該是帶著眼鏡在實驗室里做實驗的那種才對“那你怎么不去做警察？”

“你不是也退伍了嗎？”左溢朝資料室走去“你來公司做什么？”

喬思安跟著左溢進了資料室，發現左溢正在打印資料，難怪動靜是從這里傳出來的“來拿資料，晚上可能要談幾個項目。”

左溢點點頭，似乎很肯定喬思安的工作積極性。

喬思安取了資料，看左溢還在忙“還要忙很久嗎？需不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了，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時候，你先走吧！”

喬思安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取了一袋零食，放在左溢面前“餓的話可以吃這些墊墊肚子。”

左溢心里愣了一下，多么熟悉的一種關心方式“因為上次餓壞了，所以有了準備？”左溢笑說。

“算是吧，經驗一點點累積起來的，我也在想會不會還有點加班費什么的。”

左溢抬頭，正巧看見喬思安燦爛的笑，有一絲恍神，左溢回以微笑“謝謝，加班費或許沒有，但餐費可以考慮。”

“我說說而已，餓的話記得吃，那我先走了，您慢慢忙。”

左溢一直看著喬思安離開，記憶里的那個人一點點浮現在腦海里。五年了，早就物是人非，灰飛煙滅了！可那張臉，那種感覺，分明還如此清晰。

喬思安一直有點惴惴不安，就算是紀辰君在身邊，還是緊張到不行，畢竟這算是她工作以來的第一單，自己從頭到尾的全權負責，會怎么樣還不知道。雖然跟著鄭藝璇，談過不少次項目，但從來她基本只負責旁聽。

喬思安感到有人握著她的手，回過臉，發現紀辰君正微笑著看她“不用緊張，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