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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回憶

蘇景楠是個商人,和其他商人一樣,利益至上才是他的追求,所以合作的事情,他的首選應該是陸深,因為和其他公司的對比下,只有了陸深能給他帶來最大的利益化,但他卻遲遲的下不了決定,每次被董事逼迫的時候,他都說再看看,以至于到現在他依舊在猶豫,但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猶豫的原因。

今天和陸深吃完飯回到公司時,秘書和他說夏初爾在辦公室里等他,他竟然有些暗喜,但不知道這絲情緒從何處來,步伐竟然下意識的加快。走進辦公室時,她正在低頭玩手機,也許是在打游戲,遇到了難關,過不去,嘴巴微微嘟起,還在低喃,他的辦公室不是很大,隔音效果卻是很好的,但是她說的話他一句也沒聽見,感覺時間凝固了一樣,午后的陽光總是容易讓人產生錯覺,否則他怎么會恍惚的呆滯了一會兒。他低低的咳了一聲,也許是在提醒自己該回神,又也許是在提醒夏初爾他回來了。也有可能就是兩者皆有,但結局卻是好的,他回了神,恢復了應有的淡漠疏離,他注意到了他,收起了手機。

她來的目的很是簡單,就是為了合作案。雖然夏氏不錯,但和陸氏比起來,還是差的很多,今天和陸深吃飯的時候,蘇景楠就下了和陸深簽訂合作的決定,他的人生一直都一條規定好的軌跡上,不曾偏離,他也不想偏離。但看著眼前的夏初爾,認真的工作態度,他竟有些動搖那個決定,人生嗎,可能偶爾需要脫離一下軌跡,不然太過無趣,過于死板了,老來也沒有什么可以回憶。

她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認真的時候多么閃光,他們在他辦公室里討論了兩個小時左右,但幾乎都是她在說,他只是側耳傾聽,只是偶爾會附和幾句,后來她走離開了,他竟然鬼使神差的站在窗邊,只為再看她的背影一眼,眼底是紅塵萬丈,多得是過客匆匆,在人群涌動的街口,他還是捕捉到了她的身影,不知道為什么,她竟然轉了身,好似朝他的窗口看了看。他竟有種偷看被抓住的羞愧感,連忙向后退了幾步,覺著他應該已經走了才又上了前,但茫茫人海里,她早已被淹沒擠推到了他觸不到的地方。

回到辦公椅上,煩躁的掏出香煙和火機,他最喜歡的是雪茄,但也不常抽,只是偶爾心緒不寧的時候燃上一兩根,猛地吸進肺里,又深深地吐出,看著空空的眼前出現一團團煙霧,然后又悉數的消失殆盡,仿佛一切的一切只是幻影,現實里還是什么都沒有。就如同她。

其實,他早就知道她了,在六年前吧,其實他素來不記這些事的,因為對他來說,十年和一年沒有區別。但他記得,第一次見她是在蘇澋蓉的空間,蘇澋蓉是他妹妹,小他五歲,雖說是兄妹,但他和蘇澋蓉是一點也不像,他從小就老成,不曾叛逆,就連所謂的青春期都不曾經歷過,仿佛從他生下來來就是現在這番模樣,而蘇澋蓉和他恰恰相反,調皮得不行不行的,而且思想很是天馬行空,你壓根不知道她腦子里裝的是什么。但因為他父母很想要一個姑娘,所以得償所愿,對蘇澋蓉很是寵愛,總想把最好的都送到她面前,潛移默化的,他也想把蘇澋蓉寵上天。

所以無論他怎么忙,他都會時刻關注蘇澋蓉的一切動靜。

那天,他好像正在為一個合作案忙得焦頭爛額,很是煩躁,找不到方向,辦公桌上的煙灰缸都滿出來了。手機震動了一下,隨手拿過,是蘇澋蓉發的動態,點開,是蘇澋蓉和一個陌生女孩的合照。好像拍攝的時間也是下午,在一家不知名的奶茶店,她們旁邊的桌上還有兩杯奶茶,熱氣還在騰騰的往上冒。

那個陌生的女子柔柔的笑著,但眼底有著淺淺的悲傷,憂郁得眸子好像能把人吸進去一樣,沒有時下女子的妝容,那一刻,他好像覺得世界都安靜了,手中的香煙燃到手指他才清醒過來,笑自己怎么像一個毛頭小子一樣的因為一張照片就失了神。

匆匆的按了一下手機,屏幕陷入了黑暗,他陷入了沉思。

后來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夏初爾。他從小就在國外長大,但對中國卻有著莫名的情感,畢竟骨子里他還是個中國人,他知道一個成語叫做出爾反爾,當時還在想,這是一個什么父母竟然給取了一個這樣的名,后來才知道是初見的初而不是出來的出。

每次回家,蘇澋蓉總是會在他耳邊念叨她今天和夏初爾又去了哪里,夏初爾又做了什么,他每次都會裝作不在意的聽著,但在腦子里又會忍不住的把那個畫面回想一下,好像是一筆財富,存在了屬于他的銀行,那筆財富很寶貴,寶貴到他不會讓任何人有知道的機會。

蘇澋蓉還說要介紹他與夏初爾認識,剛開始時,他傲嬌的不愿意去,后來他沒有機會再去,因為蘇澋蓉告訴他,夏初爾回國了,他感覺心里空了一大塊,他想,也許這只是激素的作用,所以用工作麻痹自己,后來,他想把生意轉到內地,開始著手,選中了海濱市,他想,在一個城市,或許是有機會遇見的,或許,他們是有機會的。但蘇澋蓉告訴他,夏初爾結婚了。

他當時的心情是什么樣的呢,好像是懊惱,好像掉進了冰窖,這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了,后來,他不在像把公司轉入內地的事情,只是更加拼命的工作,既然已經錯過,只當她只是一個夢罷了。為了不從蘇澋蓉的嘴里在聽到她的只言片語,他搬出來家,后來,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她時,聽見蘇澋蓉說她離婚了,理由好像是她老公的舊情人來找過她,說讓她讓位置,又好像是因為她在那場婚姻中太疲倦了,所以選擇退出了。

他感覺自己的心好像再次活了一樣,他發誓,這輩子,他的心也沒那么跳過,他感覺老天給了他一個機會,一個他和她開始的機會,既然她老公不懂得珍惜她,那么他來便好,世界上的人那么多,他能夠遇見她也是一種緣分,喜歡上她好像又是理所當然,若是問他為什么,他也不知道原因,若是知道原因,又怎么會把她藏在心里那么久,久到釀成了酒,愈久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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